公寓里一具死亡20天的腐烂尸体,桥下一具被焚烧的面目全非的流浪汉的尸体,这两者之间的联系,慢慢还原了一桩跨越26年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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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电影依然是根据东野圭吾的小说改编。而东野的小说都有一个特点,当剖开案件的真相,还原的是人性,是情感,是思考。而这一部电影,如果要用一个关键词的话,就只能是“守护”:最初是父亲对女儿的守护,最终是女儿对父亲的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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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守护女儿的方式,是用自己的消失,来成全女儿光明美好的未来。而父亲的消失总共是两次:一次是26年前,浅居忠雄本人的投海自尽。第二次是26年以后,也就是现在,绵部俊一的真正死亡。
电影从绵部俊一的行踪、身份开始,抽丝剥茧,慢慢去寻找真凶。从浅居博美开始,也从浅居博美结束,结束一场悲剧。是的,真相就是一场悲剧,可是,这场悲剧里面最感人肺腑的也正是这对父女共患难的真情,一种可以为对方牺牲的真情。
26年前,博美14岁,母亲跟着小情人跑了。她带走了博美父亲浅居忠雄的钱,还用忠雄的印章借了高利贷。被逼无奈,父亲连夜带着女儿逃出去躲债。14岁的女儿,必须开始一段永远逃亡的生活,这令父亲心痛。所以,父亲想到了成全,想到用自己的死来成全女儿的生;想到用自己的消失,来结束这段不幸,让女儿有可能开始幸福的生活。于是,他为自己选好了自尽的地点,于是,他带女儿住进最好的旅馆,享受两个人在一起的最后一个晚上。
女儿不明真相,她以为父亲眼中的绝望是因为空空的钱包。所以,为了帮助父亲,她想要用身体进行交易。交易失败了,她因为恐惧杀死了那个在电厂上班的横山一俊。然而,正是这一个巧合,挽救了父亲,可是,并无法改变失去父亲的结局。这就迎来了父亲的第一次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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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将面目全非的横山一俊变成了浅居忠雄。作为横山一俊活下来的忠雄从此之后却只能隐姓埋名,偷偷摸摸地活着。可是,至少,给了父亲希望。因为,虽则分离,可是,至少他和女儿还有联系,他们终会再一次相见。
在长长的隧道里,父亲转身匆匆地跑开,女儿大声叫着父亲,一路追去。父亲越跑越远,消失在了隧道的尽头,可是女儿还在声嘶力竭地喊着,追着消失了的父亲。突然,远去的身影再一次出现。原来不舍的父亲听见女儿的呼喊,再一次跑了回来,父女俩紧紧相拥。分离是如此的艰难,可是,只要还能够再次相见,只要还能够看见女儿美好的未来,于父亲而言,分离即是最好的选择。
那一天,浅居忠雄死了,横山一俊消失了,有一个叫绵部俊一的人活了。
父亲和女儿的见面一次又一次的被外人破坏,第一次是女儿的爱人。为了继续守护女儿,他杀死了那个男人。后来,他们之间有了新的见面方式:“1月浅草桥,2月左卫门桥,3月西河岸桥,4月石桥,5月柳桥,6月常盘桥,7月日本桥,8月江户桥,9月铠桥,10月茅场桥,11月凑桥,12月丰海桥”,他郑重地写在日历上,因为那是他最重要的日子,最重要的地点,他们要在那些桥上见面。像陌生人一样,遥遥相望,通过电话互道思念。没有人会发现他们的秘密。而且,在这些桥的附近有他们共同的圣地——明治座——女儿第一次登台的地方。这就是这对父女的秘密,用整个人生去隐藏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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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哪怕这样极力隐藏,还是无法改变悲剧的结局。父亲又杀人了,他杀了女儿的初中同学,因为,她发现了活着的浅居忠雄。这将是毁灭女儿的真相。于是,为了女儿,他又杀了一个人。可是,这一次杀人,也意味着他将再一次消失。第一次是名义上的消失,这一次却是真正意义上的消失。
十多年,他只能远远地看着女儿,这一次,他想靠近一点点。他说,我可以靠你近些吗?在五月的柳桥上,他站在女儿面前,再一次触摸了她的脸,可是,那一刻,他的眼中一如26年前的晚上,写满了绝望。
父亲早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他要彻底地消失,消失得无影无踪,消失得不可追查。只有如此,他才能守护女儿,守住真相。所以,他选择了自焚,一种他觉得可怕的死亡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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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26年前,当他们坐在新干线上,看着墙上的旅游海报,他说,延历寺的僧人放火自尽……虽说都是死,我会选择其他方法。烧死这种死法,想想就毛骨悚然。他怕呀,怕这种死亡方式。可是,只有这种方式才能真正的保护女儿不被发现。
这一次,换女儿保护父亲。警察厅的人不相信女儿会掐死父亲。可是,正是他们这种深沉的感情,才让女儿杀死了父亲。因为,只有爱得深沉,才会希望父亲少些痛苦。她明白父亲守护她的心意,死是无法改变的结果,可是,她却必须用另外的方式去守护父亲,这是她唯一能够为父亲做到的。就如同父亲唯一的心愿是希望她幸福,她唯一的心愿也是希望父亲的人生能够不是一场悲剧。所以,她去见了加贺警官,见了她父亲的爱人的儿子,因为,看着加贺想象他的母亲,她才会觉得父亲被拯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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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的最后,博美和加贺一起看完舞台剧,加贺说:“马上就要落幕了。”博美回答:“终于能落幕了,这个长长的悲剧。”
加贺在说眼前的舞台剧,可是博美却在说她如同悲剧一般的人生。所以,东野给这个小说取名为“祈祷落幕时”,其实就是博美的一种心情,当父亲这个最后的温暖都消失的时候,其实就是博美人生最大的悲剧,面对这种悲剧的人生,博美时时刻刻都期待着一种结束。
当然,另外一层含义则是对应着那句歌词“祈祷能再一次相见”。以前,他们见面都是偷偷摸摸的,可是,当落幕的时候,他们终于找回了自己真正的位置,他们也能够真正的相见,作为父亲和女儿相见。哪怕此时已是天人永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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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词:
离开人世,我就能自由地看着那家伙了。肉身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束缚。
能从那个世界静静地看着她就好,这幅身体太过于累赘。
身为父母,可以为了孩子,让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人会说谎是为了保护自己或者保护他人。谎言就是真相的影子。每个人都带着创伤活着,为了保护这个创伤,人会把心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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