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太阳,他每时每刻都是夕阳,也是旭日,当他熄灭着走下山去收尽苍凉残照之际,正是他在另一面燃烧着爬上山巅散步烈烈朝晖之时。 ——史铁生
在老家,因为老人的葬礼,感受到祖父辈、父辈们的不简单、不容易。
亮叔带我去“报信”,我这才觉得自己家族曾经的辉煌、团结、庞大。
如今的年轻人,越来越自我,越来越独立,越来越失去了传统。
那些年迈的爷爷们,一听说贵四走了,个个深情哀伤,哪天上山?自己一定过来相送。有的人拉住我的手说,贵爷是个好人,吃了苦,奉献了一辈子,对得起自己,对得起这一辈子。
那些唱夜哥的人,也都是爷爷辈了,个个精心准备,唱得声音洪亮,情真意切。
我弟弟说爸爸曾在夜里讲,他的丧事即便是半夜通知他的朋友,他也自信他的朋友都会来。我爸爸还交代扛棺木这件事,叔叔伯伯都老了,都有矽肺,所以我们要雇人采扛。我有个叔叔就说,这种事情你不要烦了。出殡那天,叔叔伯伯很早就来了,每个人自己拿草鞋来穿,草鞋上套着白布,意思是要扛棺木上山。从我家到平路路面有20级台阶,我是长子,要捧牌位在前面走。我在那边大哭,我哭不是因为我爸爸,在我爸爸生前最后一个月,该哭的我都哭了,我是看到十几个叔叔伯伯,六十几岁,都是矽肺,皮肤苍白,腿瘦瘦的,使劲抬腿上去,肌肉收缩,我看到十几双腿在抖,心里想我这一辈子如果有这样的朋友,即便什么都没有做,也很自豪。我在那边大哭,我哭不是因为我爸爸,在我爸爸生前最后一个月,该哭的我都哭了,我是看到十几个叔叔伯伯,六十几岁,都是矽肺,皮肤苍白,腿瘦瘦的,使劲抬腿上去,肌肉收缩,我看到十几双腿在抖,心里想我这一辈子如果有这样的朋友,即便什么都没有做,也很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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