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时人好学石林,吾甚觉石林粗陋。
2、放翁词粗豪,去南宋诸贤远矣。唯《卜算子》一阙颇有妙处,然犹不如主席,只落于二三流之间。
3、白雨斋有云:词中连用叠字皆非正道。观其所语,似指易安之《声声慢》。吾遍求之于两宋国朝,盖无有此为词者。
4、时人论词,好以身份而论,《双照楼词》之至深处,未必在主席之下。言汉奸如何比之主席者,吾笑而不语。如袁寒云,郑孝胥,严阁老者,名声皆不显,然诗词确有可观之处,不可一概而论。
5、王静安云,纳兰初入中原,未染汉人习气。岂不知顾贞观、严绳孙、朱彝尊、陈维崧、姜宸英,徐乾学等,皆汉人才子,纳兰皆与其交情不浅,何谓之未染汉人习气?纳兰而立而卒,生平之所学,无不出自汉家,故其虽为满人,实则已是汉人之心,王氏之所云者,有失偏颇。
6、近三百年来,有徐灿,吕碧城,皆在易安之上。碧城《祝英台近》一阙,真能近梦窗之妙。
7、余谓词,过深则隔,过浅则白。应当深处有浅,浅处有味。
8、世间词学繁杂,学者可自有所取。然吾有言曰:可以学梦窗,学之可使不浅;可以学玉田,学之可使不粗;可以学白石,学之可使不俗可以学美成,学之可使不疏;可以学碧山,学之可使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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