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候有一个叫上湾的村子,村上有一户人家,男人岀门做生意一直未回,留下了妻子胡老太和三个儿女。
胡老太辛辛苦苦把儿女们拉扯大,把秀姑、秀莲两个女儿都嫁了岀去,也帮儿子根宝张罗了一门亲事。按说胡老太也该颐养天年了,可谁知娶的这门儿媳妇虎二巴几的,三天两头和胡老太吵架,实在气不过,胡老太就搬到大女儿秀姑家。
大女儿秀姑也不是省油的灯,使唤起她娘来,像使唤佣人一样,一会做这个,一会又让做那个,扫地、打水、做饭、看娃,胡老太也没什么怨言,毕竟是自家姑娘,咋比回家和儿媳怄气强,叫村里人看笑话。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在秀姑家呆了整整十五年。现在身子骨大不如以前了,干点活就腰酸背痛,喘气也得喘半天。秀姑看见她娘光能吃不能干,一会摇头,一会又叹气。胡老太也是明白人,秀姑家也呆不下去唠!
“秀姑啊,你送妈回家吧。"胡老太说道。
秀姑心想这老太太还算聪明,要不长久呆在这,也不是回事,帮不上什么忙,倒给人添不少乱。
秀姑正好借坡下驴的说道:"娘,是不是想孙子孙女了,我也不拦你,现在就送你回家。"
秀姑和她娘翻过山,山对面那个竹篱小院就是兄弟根宝的家。不一会就走到了门前,根宝媳妇儿一脚踏着院子里的石礅,双手叉着腰,正在吼根宝呢:"你这龟孙不把北山那块地锄完,甭想回家。"胡老太刚进大院就看到这阵仗,扭头想走。这时候儿媳妇儿一下子跳到她眼前。"老婆子,你咋回来啦,在你姑娘家养老吧,来我家干嘛!"
秀姑大声说道:“兄弟媳妇儿,你咋说话啊,这是你们王家的人,就应该回你们王家。"
这时根宝耷拉着个脑袋,眼也不抬一下,"姐,别跟她一样,她就是个二百五。一会我把那间草房整岀一间来,给娘住上。"
秀姑赶紧说道:"那敢情好,那我也不久留了,我走啦,好好照顾咱娘"。秀姑一看事情妥了,扭头就走,心里一边走一边说:“谢天谢地,总算去了我一块心病。"
根宝草草的将屋子收拾了一下,对她娘说:"就这吧,你老就凑合着住吧!"
胡老太躺在土炕上,看着四处漏风的墙,心里想:"哎,你就认命吧,老不中用的东西。"
儿媳妇跑过来狠狠地瞅了老太太两眼。嘴里嘟嘟囔囔的说道:"现在人老了回来,吃闲饭来了!"出门就和根宝大吵大闹了一顿。
从此后,儿子也看不惯,媳妇儿也看不惯,整天给老人气受,冷屋,冷饭,冷粥,冷眼。胡老太经过一路劳累,又经过这一番折腾,又累又饿,又是咳又是喘,到吃饭的时候也不见根宝送饭来,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谁知就是这么折磨,老太太一天一顿饭,也没有饿死。
以前通讯也不灵光,交通也落后,二姑娘走了几十里的山路,来看望胡老太。看见老娘廋得像干柴一样的身体。秀莲"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娘,秀莲接您来了,有我秀莲一口吃的,就饿不着老娘。"秀莲哽噎的说道。
胡老太看了一眼秀莲:"孩子,我知道你苦,我不能再连累你啊!你丈夫前年走的,两个孩子还小,你也和娘一样命苦啊!"
"走吧,娘,我不能看着娘活活饿死啊!"
根宝媳妇儿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指着胡老太。"走吧,跟你的孝顺姑娘走吧,省得在这碍眼。"
秀莲瞪了一眼嫂子:"那有你们这样当儿女的!”
就这样胡老太辗转来到了秀莲家。虽说秀莲是个寡妇人家,可家里收拾的干净利落。秀莲家虽然很穷,一家人吃些粗食野菜,总是把最好的给娘吃。胡老太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可人老了什么忙也帮不上,自个儿老感觉对二姑娘愧得慌。
一天晚上胡老太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仙翁,老神仙一手拿着拂尘,一手拿着宝葫芦,然后用拂尘一掸,葫芦没入土中不见了。
老神仙说:“老婆婆我传给你咒语,葫芦就会张口和你说话,你想要什么,宝葫芦就会给你什么。
老神仙又说道`:“明天就到这个地方挖来。"说完老神仙就不见了。
于是第二天老太太叫秀莲按照梦里老神仙说的地方去挖宝葫芦。秀莲吃罢饭,匆匆带上锄头直奔南山那片坡地,那坡地上草木郁郁葱葱,那里有什么宝葫芦啊?
正犯愁间,一块青石隐隐约约在动。"莫非在这里!"秀莲移开青石,刚用锄头挖了几下,就见一个金光闪闪的葫芦就跳到了她的手上。她高兴地用嘴巴亲了亲葫芦,然后用食指揩了一下额角的长发,兴奋的跑下山去。
"娘,葫芦找到了!"秀莲有些激动的说道。
“妈妈,妈妈我要葫芦"。
“妈妈,妈妈我也要葫芦。"
看着两个小家伙,秀莲说:“妈妈明天在集市上买两个大葫芦,好吗?这个葫芦啊!是姥姥的,咱不能要"。
"知道了,妈妈!"两个小家伙懂事的点点头。
晚上胡老太默念着老神仙的咒语:"三三二,三三一,宝葫芦快显灵!"
宝葫芦真的张口说话了:"老人家你需要什么呀!"
胡老太说:“我只需要一个健康的身体。"
宝葫芦说:"那好吧,你先闭上眼睛,我帮你实现愿望。"胡老太轻轻的闭上了眼睛,隐隐约约一种力量在她身体里涌动,有一种想要飞的感觉,那种感觉她一辈子也没体验过。
胡老太睁开眼晴,便能轻松的坐起来,走起路来健步如飞,一个人一下子变得年轻了好多岁。
现在身体好了,不但可以帮女儿看娃儿,养猪仔,插稻秧。秀莲也有时间打理她自家的菜园子了,日子就这样一天比一天好了起来,盖了两间大瓦房,孩子也一天天长大了。
秀姑和根宝从来都没有看过他们的娘,就是盼着老人早点死,这样省得村里人私下嚼舌头根子。
可有一天他俩都听人说,娘的病好了,并且还能帮秀莲打理庄稼地儿,秀莲的日子因为老娘的帮忙,比他俩的日子过得还滋润。
听到这个消息后,姐弟两各自心怀鬼胎打算把娘接回家,不约而同的来到秀莲妹子家。看到娘走路如风,满面红光正在忙碌着往扁担里装菜。秀姑一把扯住妹妹说:“你也该把娘还回去了吧,娘给你出力也不少了!"用手使劲的把秀莲推到了一旁。
这时根宝不干了。"凭什么你把娘接走,你们毕竟是外姓人家,养儿防老当然是我这个儿子养了!"
两人相互指责对方:
“根宝,你让娘住漏雨的房子"。
“姐,你让妈吃猪食”。
你一句,我一句,互不相让。直看的秀莲眼泪汪汪的哀求道:“大哥大姐别再闹了,好吗?"
他们俩人谁能听进去秀莲一句话啊。
"娘是我的!"
“娘是我的!"
胡老太看到这种情况,直接被气的昏倒在地。这下姐弟二人,也不吵了,也不闹了,直接是脚板子底下抹油——开溜。他们害怕整回家,整回个祖宗整天供着。
这个说:"你不是说要娘吗,给你!"
那个说:“给你,我不要咧!"
秀莲赶紧跑过来忙着给老母亲掐人中,好半天才缓过气来。
胡老太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俩活宝走了!"
“走啦,娘。他俩再也没脸来了,走的越远越好。"秀莲气愤的说道。
胡老太看二姑娘真心真意的待她,她就把宝葫芦的咒语传给了秀莲,从此以后日子过得更是风风光光。
根宝好吃懒做,家境慢慢的一年不如一年。秀姑奸滑刁蛮,养的儿子一个不如一个。这才叫自作孽不可活啊!
古人常说:百善孝为先!愿天下之人心怀感恩,心存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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