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爱

        听小女孩母亲说，女孩是在父母结婚后不断吵架时怀孕的，那时父亲家境贫困，母亲在文革中是地主的女儿，于是带着怨气与不甘嫁给了父亲，可父亲是个爱热闹的人，在村里一个戏班里吹笛孑，父亲的笛子吹的好听，人也很帅，村里有几位女子也喜欢父亲，为此母亲总会大闹，闹后抽泣，怪自己命不好。而小女孩就是在这种争吵，怨气中孕育，在她刚一岁时，又迎来她的弟弟，争吵，打架还是不断，她的母亲生她时不过二十岁，生弟弟时也不过二十一岁，又能改变多少？

        小女孩聪明，又很漂亮，听说没记事时几乎是奶奶与爸爸带大，反正小女孩有时恍愰中总有一些片段是爸爸的影子，比如说她手烫伤后爸爸在地上跑来跑去给她换凉水，比如说一次由于头发长期不梳无法梳通妈妈骂哭了爸爸给重新梳的样子，也比如她生病不吃药爸爸喂药的样子，虽很模糊但都历历在目，也仿佛记着爸爸把她放到脖子上骑着马马回家，也仿佛记着小手放裤口袋里跟在爸爸后面，……记忆中小时侯没有妈妈，妈妈肯定很忙吧，因为农活与家务全是妈妈的。

        小女孩十分敏感，也许是母爱的缺失，在爷爷去世后，她便跟奶奶做伴，爸爸那时侯也到外面开车，那年七岁，仿佛已经很大了，她能自己洗头，自己洗衣服，自己已会梳头，那时可是辫的长辫子，奶奶十分宠爱女孩，那时奶奶在学校做饭，女孩跟着奶奶五岁就在学校出入，她喜欢那儿，尤其喜欢读书，在她眼中只有书是最好的朋友，只要有零花钱她一定坐着爸爸的拖拉机到城里书店去买书，回来的路上已看过好多本。所以一上小学，她就成为全班学习最好的孩子，村里的小学在一座庙里，墙上画着各种彩画，女孩没觉得害怕，早自习去的最早，晚自习点着火把回来，奶奶早已睡下，女孩走到院里已在叫奶奶，灯马上亮了，奶奶总在锅里给放着各种好吃的，她曾祈祷上苍让奶奶老得慢些，其实那时奶奶已七十多岁的人了！

        当然，在女孩成长中还有那个小她一岁的弟弟也在长大，弟弟出生在正午，妈妈痛了一天才生下，胖胖的脸，大大的眼晴，女孩一定很开心吧，可女孩仿佛记事中就与弟弟在争爱，虽差一岁，女孩母亲说她只吃了八个月奶水，而弟弟六岁还在吃，不知是否有奶，记忆中弟弟生病有罐头吃，女孩也想生病，可她生病母亲说是装的，记忆中弟弟放学能出去玩，而她放学要回去拉风箱帮母亲做饭，火大火小中会招来母亲的打骂，记忆中不管谁对谁错女孩总是挨骂挨打的对象，每次受委屈干脆躲到奶奶家不回去，有一次不知因为什么妈妈居然拿起做饭中的菜刀，女孩每每想起都心有余悸，那次她被妈妈赶出家门躲在鸡窝旁睡着了，是弟弟过去把她摇醒妈妈也过来她才回家。……她总是小心翼翼想也得到妈妈的爱，她学习好，又懂事，她乖巧听话，她七岁就懂得给猪打草，她四岁懂得坐窗台上说：“爸爸你看到烟囱冒烟就回来吧！”可这一切都无法让妈妈满意，妈妈总有那么多的怨气和怒火总是发泄在女孩身上，这些伤痛伴随女孩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