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阅读了《奇特的一生》这本书,主人公苏联科学家柳比歇夫在我看来,他的一生可以称得上是科学界斜杠的一生。
他生前发表了七十多部学术著作,写了一万多页打字稿的文章,研究的领域涉及生物学、进化论、无神论、遗传学、科学史、哲学等等。
在他的追悼会上,来自各专业的人们从不同角度对他予以追思。每一次介绍都令人惊叹:他到底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才能,他的人生究竟有多么的宽广和厚重。
人的一生极长,长到不时让人感到无聊和空虚,于是人们创造出各种玩乐来打发时间,排遣寂寞;一生亦是极短,我至今仍记得,站在二十五岁的节点回望时,感受到的巨浪袭来被吞噬的恐惧。
流年已把时光抛。即便如此,也还是要好好地思考:剩下的这一生,应该如何度过。
柳比歇夫用他的生命证明:一生其实可以做许多事。除去他的科研工作,他还阅读了海量的书籍,也酷爱欣赏高雅的音乐,不时觅野趣于花园中,也出门寻找诗和远方。
做到这一切,都需要时间。时间从何而来?
他依靠的是其独创的“时间记账法”:每天记录时间的开支,想方设法利用每一分钟。
比如说散步的时候同时也捕捉昆虫;在废话连篇的会议上演算数学习题;他自己还定下规定,短距离二三公里的路程,最好步行以避免浪费等车的时间。而且,步行还有一个好处,因为反正需要散步。
清早头脑清醒时,他看严肃的书籍(哲学、数学方面的著作),钻研一个半到两个小时以后,开始看比较轻松的读物(历史或生物学方面的著作),脑子累了,就看文艺作品。
他的时间账本一记就是五十二年,这使得他的时间好像是有形的,不会无影无踪地消逝不见;它变成了什么,总是有章可循。
我们往往只记得生命里的重大事件,这些事件仿佛是人生之路的路标。但路标之间,却是一片记忆的空白。因为我们只使用经过精选的时间,只承认整段的不受客观环境和偶然事件干扰的时间,对于其他的零碎片刻,并不在意。
但柳比歇夫就像一只耕耘不辍的蜘蛛,编织了一张纵横交错的严密的网,把时间所有的边角料都兜的严严实实。这些被我们随意废弃的,忽视的,不屑的时间碎片,都被他利用起来,把一生来无限地延长和拓宽。
他也遭遇到人生的低谷:政治斗争的困囿、战争炮火的损毁、亲人离世的猝然。他说,眼泪无助于消弭痛苦,人要控制自己,越快越好;为死者哀恸——这是宗教感情的残余;死者不能复生,哀恸有什么意思?
时间统计法为他创造了高度理智和健康的生活。因为对时间的高度珍惜,使他不愿将一分钟花费在对生活的抱怨上,从而能够忍受世间的不公,命运的嘲弄。
如果说生活就是一片森林,那么每个人都遮蔽在它厚厚的树冠下。有人因为视线被遮挡,惊慌失措,有人不管不顾,横冲直撞,最后却迷失方向。
也有少数人,能爬到树梢上,俯察思考,找准方向,再回到森林里时,从而可以笃定地行走,无远弗届。
最恒久的坚持,不仅彰显了高贵的人格,也是此生最完美的终止符。这让我也不禁思考,我要如何过这一生,才能在生命之书掩卷时,很高兴来过这世上。
而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感谢你的阅读,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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