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

上週，為了找適合新書封面的照片，我打開了有如大海的照片資料夾，一張一張的看著。要的照片還沒找到，卻看到了過去留下的足跡，像幻燈片一張張的在眼前播放著。有些照片一出現，我心裡就驚呼：「對厚，當時候是這樣。」有些照片則是帶來莞爾一笑。我想也放些照片上來，不然，一轉眼又會淹沒在照片的大海裡了。

和阿德一起到花蓮太魯閣國家公園裡的大同大禮部落。照片上這位老人家八十幾歲，是我們的領路人，也是我們晚上落腳處的主人。大同大禮因為沒有公路，只能徒步上去。但到了山上，卻有機動車輛在山路裡跑，原來是居民用流籠吊運上山以便利農作的。那天，我們走到半路，一輛農用車輛就停下來載我們一程，在小小的山路，一坐上車斗覺得好高，車一跑，風吹過來，在硬碰硬的車斗裡，我和阿德都覺得不可思議的快樂笑著。

去內蒙古，和一群年輕人徒步，同行裡一個大三的女孩在路旁和牛玩耍著。在前幾天，我把這張「當年」的照片傳給了這女孩，她已經大學畢業工作有三年了吧！

女孩說：「我記得你跟我說過，只要保持眼神清澈，我就可以活成自己喜歡的樣子，但我現在眼神慢慢失去清澈了」

我：「雖然生活有些部分是我們沒辦法控制的，但我們總是有辦法創造這些時刻，是自己看了會喜歡的。早上我為了找一張照片，看了一堆這些年旅行的照片檔案，看著看著，要的照片沒找著，倒是開始找起機票了。這些過去呼喚了現在的我，清澈的自己會喚著混濁的自己」

清澈的自己，不會在旅行結束的時候就跟我們說再見的。

在新疆伊寧，有天晚上和一個澳門來的夥伴，看完了伊犁河的夕陽後就開始亂逛，沿著河走了很遠很遠，沿途過了許多路障，還一腳踩進了泥，晃了好幾個小時才回到了青年旅館，就把鞋在一旁曬著。隔天早上看到了鞋上乾掉的泥，想起了昨晚的探險，覺得好看極了。

一樣在新疆伊寧，有天中午青年旅館的女老闆，和另外三個女孩圍著這鍋食物，吆喝著我一起來吃。我靠近一看這顏色，嚇傻了，這麼大鍋，紅通通的。我連忙搖頭搖手說：「我怕辣」。這是一鍋魚肉，他們四個女孩，沒幾下，真把這鍋魚乾了，我看了真是嘆為觀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