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家也方有小半月,不知怎的,却比刚入学更加思念我的那个小村,那个炊烟袅袅的小村,那个有我一生牵挂的小村。
我是村里娃娃,但是比起城里,我更爱我那一方土地,那一揽桂花。季老先生离国离乡后,总惦记着的也是他那院里的海棠花,他在《海棠花》文中说到:“我虽然喜欢海棠花,但却似乎与海棠花无缘。”离乡后,各有各的思念,各有各的寄托,季老的海棠,我的桂花。小村名唤桂花村,想必都也明白我们那桂花就不是稀奇之物了。白居易《有木》一词中写到:“有木名丹桂,四时香馥馥。”但村里人却偏爱八月桂,不喜月月桂(也称四季桂)。他们认为月月桂即便每个月都芬香四溢,却少了那种韵味。我们偏爱刚在中秋稍前,被那沁人香气招去发现藏在绿叶里的零星几点那种乐趣。都说最妖气的花是桂花,它不仅有艳丽的色彩,还有妖娆的风姿。只是淡淡的黄或者橙,巧巧的小,粒粒的点,星星似的点缀于绿叶之间。偶尔一阵凉风袭来,仿佛就要把秋天俘虏,俘虏着我,俘虏着我的母亲。
母亲是个贤惠而且能干的女人,而家院里一棵棵规整的桂花树也是她此生除我之外最得意之作了吧。小时候,家里是着实穷的。爸爸跑车赚钱,妈妈就成了家里的顶梁柱,家务、起居、工作、农田等让三十多的她便生出了“操心白发”到了06年,离家不远办了水泥厂父亲回家开始了稳定的工作,母亲近十年的苦日子可算熬出头了,但她却也开始愁眉,害怕她那心爱的桂花树被污染,怕是恨不得将自己的衣服脱下给它穿上。等到农历八月初,桂花便悄悄地开了,它也不用像同时的菊花那么艳丽,而是将自己散发出去,让人来寻。妈妈也是个浪漫的人,小时候她总喜欢摘点夹在我的书里,缝个小包放点花带在身上,这便也是母亲最喜爱的“香水”。
当我还在桂香的温柔怀抱里不想挣脱,十八个秋天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溜过。现在远在他乡,只怪忘记折一枝带来,也不该带来。季老说:“我们从现在起要仔仔细细地过日子了。”是的,我们也该细细品尝生活的美好,别到了逝去却在惋惜。
失眠的夜,时间被砸成了碎片,是循环的单曲也穿连不起来的,在记忆的苦海里翻滚,思忆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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