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初你我年少相识,没想到再见面却是白发相惜。她本想上前与他一起走,但她也老了,早已不是当初的她,再也追不上他了。当年,在荷塘边上,一个愿等一个愿追。如今,她再也追不动了,他不利索双腿怕也不愿再等。原来,所谓的重逢就 在彼此间渐行渐远,正如龙应台在《母送》中所道,他用他的背影告诉你:今生今世,你不必再追。
念十载情思苦,又怎相逢不合时,穿古城门,算是回家了。当年的那个照相馆还在,可门前老树的万丈光荫却不复存在,当年的学徒也成了老师傅,接手了照相馆。她托那位学徒再照一次她十五岁时的合影,便约了他三天后拍照。转眼,当年的妙龄少女的她八十了,学徒也八十出头了,他应该也八十一了。
三天后,来到馆中,摆设与当年出一辙,学徒也特意修了脸上的胡渣,穿了当年黑色的长衫,等待着他的到来。然而,不幸的是他离开了这座城市,离开了这个山水人间。她曾设想过多种与他相逢的场景,哪知情思相逢之日,却是天人再隔之时。一切仿佛如旧,只是那棵树,那个给她怀抱的人,再也不在。
她邀请学徒与她一同照相,或许对于过去,也就只剩学徒作为见证者了。曾经亲爱的他伤了她,她恨他离开了她,她怀念的也都不在人世。
次日,她请与学徒陪她到故居走走,拍些照片作为对过去的留。这已不再是当年的水船 专道了,简简单单打个出租车便到了。她奶奶的家也不在了,留在原来那个房子的位置的是两她的杂草,没人再原意涉足这里,一切都变了。走着走着,便到了村落的尽头,再踏出一步,就离开了。以后就不知还有没有命再回到这里了,她仰头闭目享受着阳光。
然后看着入村子的地方,用沙哑的声音轻微喊了他的名字,更像是时隔数十年的呐喊,学徒迷茫地看着她,她转头微笑看对候说:“我就是觉得,喊着他的名字,才像回家。”
我多希望只在文庙里烧茶谈天,不问俗世伤纷争。想起在九十年代看过的一部电影《大话西游》中的一个片断,紫霞仙子命终之时说:“我的意中人将会身着金甲圣衣,脚踏七彩之霞前来娶我,只可惜我猜中了这开头,却猜不透这结局。”我一直以为,我只要回头,便可回到曾经,却不知再回头的时候你已步入西天,成为了月光里盒也无法穿梭的曾经。
她再一次走上了木栈道,看着满地的地灯如同亮晶晶的花朵。这个世界太过美丽繁华,或许不再为她所熟知,怪只怪寒夜太轻,黑夜勾勒,太孤寂了。
这辈子,你未娶,我也未嫁,也许我们等的都不是彼此,只是在一个荒唐的年华等了一个不合适的人。如果你对过去仍有一丝留恋,为何要把这个陌生的世界留给我一个人,我只愿在这道的尽头,走尽这黑夜,梦醒后,天也该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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