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的收获

题记:

时隔六年，金秋十月，黄灿灿的田野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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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满的收获

早餐后，我和文文屁股没坐热，弟弟就说今天割稻谷，我才想起昨夜母亲说的，今天该去田里面割稻谷了。

听到楼下的关门声响起，以为我弟和弟媳出去了，没想到，我弟从楼梯间探头出来，问我要不要一起去割稻谷？

我还在犹豫，如果带孩子去，肯定不便，可若不去，我们呆家里做甚？母亲不得更累？仔细一算，竟是好多年没再割过稻谷。

思及至此，我点头说，一起去吧！

还没系好绳子，车速迅速加快，我的斗笠被风刮掉了。等戴上斗笠时，久违的感觉又来了，这才是干农活的样子。

到达田野时，太阳高高挂起，弟弟急急忙忙驻扎好电动车，说，“姐，我先进去了。”说完头也不回走了。

看着刚才从家里随手提来的帽子，我的心里有了个小小的主意。

我给文文戴了一顶帽子，正好他穿的是一件粉色小狗图案的T恤衫，一条黄色条纹长裤。粉色的编织帽子的围边是一条紫红色的辫子，当帽子扣上他脑袋那瞬间。

他忽然像是变了个人似的，那清秀的小脸蛋儿加上有些长的头发，活脱脱一个漂亮的妹子。装扮的效果立竿见影。

“哈哈！”我捂嘴偷笑，小小的人儿不明所以，也跟着我，看我傻笑。

我拉上他的小手朝金黄色的田野走去，是该让他体验田园生活了。

满满的收获

1

穿过一栋房子的阴影，前方的田野被一条蜿蜒的水沟分成两片大区域。右边是被分割成四方的泥地，地里种着各种蔬菜，叶子稀少的番薯藤，高高挺立的苦麦菜，苗条纤细的韭菜，老得枯瘦却还开着花的空心菜。

左边是一片金黄的稻田，此刻，我拉着文文走在水沟右边的田埂上。田埂左边沿长满了密密麻麻的芋头，一瓣瓣大叶子紧密相拥，田埂右边沿有许多杂草。

脚踏柔软的小草，呼吸着稻花香，愉悦的心情

自心底涌出。文文看着各种各样新奇的东西，询问着各种各样的问题。我抓着他那藕臂，不厌其烦回答作答。

忽然文文停下来，拽着我手往回缩：妈妈，这里有个坑。

望着田埂前方一个约30厘米的断口（挖掉的部分田埂，用于排水），他心里有些害怕。

“不怕！来。”我忍不住笑了，轻抱着她他的腰，整个儿把他提了起来，平移过去。

“好了！”我拍拍她的肩膀，文文紧绷着的肌肉终于放松了下来，奶声奶气说：“谢谢妈妈！”我摸摸他的头以示宽慰。

一路又经过了几个同样大小的断口，我们以同样方式过去了。

还没到田里，就听到了打谷机轰隆隆的响声，弟弟和弟媳忙着打谷，一把巨大的遮阳伞，立在他们前头，正好遮住了本该照在他们身上的阳光。

母亲在另一边割稻谷，一般情况下，打稻谷的速度相对慢些。

我从编织菜篮里拿了把大镰刀，正要走，听见母亲在对面提醒：里面还有一对手套，拿出来戴上，要不然手会痒的。

我皱眉，最讨厌戴手袖。但母亲在那头连着崔了几遍，我硬着头皮戴上了，后来它却还是逃不过被我嫌弃的命运。

穿过稻田之间的田埂，文文在黑的发亮的泥土上蹦蹦跳跳的。

来到了一条小溪旁，准确地说，它是下水道排出的水。难怪刚才没见这条水流，原来它被人工改道到这里来了，以前它就在我们来时走过的田埂边。

一米宽的河道里，流水潺潺，清可见底，灰黑色的水底没有鱼儿。水面上架着一条小竹排，由铁丝捆着约五根竹条组成的竹排。

本以为好玩，文文却又胆怯了。

他在前，我在后，我扶着他小心翼翼往前走，来到了母亲所在的田里。

见我来了，母亲说：“你们来了？”

我点头，“是啊，妈！”

文文甜甜地叫他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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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心想文文呆哪里去？随即看到隔壁田间的稻谷已经被收割完毕，剩下秸秆整整齐齐码放在田中间，远看就像一座小山。

虽然已是十月份的天，但太阳高高悬在头顶，真热啊，不能让小家伙长时间暴露在太阳下。我抓起一把秸秆，绑紧头部，散开尾部，稳稳驻扎在秸秆堆上。使得秸秆堆更高，挡住太阳光，让文文坐在秸秆堆前。

母亲也过来帮忙，她的后背完全暴露在毒辣的太阳下，已是一头汗水。

我低头挥镰刀，但这斗笠我几乎没戴过，沉重得超乎我的想象，“这帽子不好戴啊！”

母亲刚用秸秆铺好地面，听到这话就走了过来，“你戴我的。”说着她摘掉我的斗笠，把她的草帽套在我头上。

好吧，母亲习惯了，我安慰自己。开始挥大镰刀割稻谷，没想到低矮的稻谷，它那沉甸甸的果实总是压到我的草帽上，甚至垂到我的手臂上。

逆着割了三捆稻谷，我终于不耐烦了，这样子割稻谷很不顺手，我丢下镰刀说要母亲那头割稻谷，她却笑我，“嘿！你在那头刚刚好，稻谷挡住太阳，晒不到你。我这头可不行啊！”

“啊？”原来如此，我低头继续割稻谷，心里感动，又过意不去。

过了不知有多久，太阳几乎晒到了头顶正中央，看样子快到正午了。

右边的手袖掉下来缩成一团，稻谷时不时来亲吻我裸着的手臂，有些瘙痒。我直起腰来，挠痒痒。母亲又叫我去找草药敷手臂，我寻了半天没见有，就胡乱摘几片杂草叶子充数。还大声告诉母亲说，“妈，找到了。”

“嗯，找到就行！”她在那头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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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我又看文文，他在拿着秸秆玩，帽子已经摘下，脸蛋似乎有些红。我拿水给他喝，他喝完时，我忽然想小解。就拉着他去找茅厕。

沿着母亲说的路，我们往上走，经过一颗龙眼树下，看到了茅厕，茅厕后面有人抓着胶管给大粽子叶浇水。

眼前的茅厕很小巧，看起来很干净，推开门的瞬间，看到里面黑咕隆咚，我问文文：“进去吗？”

文文盯着里面，摇头往后退了一步，“不要，妈妈。”

“好吧！在外面等妈妈！”

很快我就出来了，看到文文淡定地看着远处的小鸟唧唧哇哇。

我们返回稻田，穿过龙眼树，经过一座破旧的泥土房子，正要拍照纪念，发现手机没戴，只好作罢。

正要继续往前，突然从旁边一户人家传来了狗吠声“汪汪！”我心里一惊。

“啊？有狗！”文文也吓得缩成一团，抱住我的大腿。

“汪汪！”大狗撞击着铁门，恨不得长了翅膀飞出来咬我们一口才甘心。可大门紧紧关闭，任凭大狗怎么跳，叫，它也出不来。

我蹑手蹑脚抱着文文回到了田里，才松了口气。

这时，我弟弟媳妇把打谷机抬过来，开始给这边的稻谷脱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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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又过了一刻钟，太阳晒到文文的头了，我和母亲催了多次，他也不愿意戴帽子。而我的手也越来越痒了。

母亲说：“热头（太阳）好大了，霞，你的背脊都湿透了。你和弟弟先回去。”

我不愿意，还要撑着割稻谷，眼看这田里还差一小片稻谷没倒下，我绝对不能放弃。于是硬撑着又割了两捆稻谷，气喘如牛，很久没干这农活了，吃不消。

我只好说回去，我弟扛了几包稻谷出去，母亲去旁边的菜地摘菜。

我拉着小家伙走在前面，母亲扛着小半包稻谷在后面，大家走在来时的田埂上，很快就到了刚才的断层，文文又停下来了。

“妈妈，妈妈，这里有个坑，怎么办呀？”他指着那断层说，样子滑稽搞笑。

“哈哈！”我忍不住笑。

母亲也笑：“呵呵……小屁孩，走过去呗！还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哦？”

我赶紧拉文文站到干旱的田里，让母亲先过去。我在后面给她们拍了几张照片。

快走出田埂时，一个小学同学的妈妈看到了我，略微诧异，她停了下来，指着文文问：“这个是你的女儿啊？”

哈哈！心里颇得意，又觉得好笑，“你说他啊？”

小家伙长得清秀，打扮起来几乎以假乱真。

好一个收获的季节，好一次有趣的田野之行。这次出行，我们不仅收获了黄灿灿的谷子，还收获了欢声笑语，收获了满满的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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