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秋天

忽然就有了一些秋天的感觉。尤其是早晨，如果醒来得很早，我喜欢漫无目的地去四处走走。

天空还不是那么高远，也没有那么蔚蓝。我喜欢看着它在远方和地平线一点一点的分开。

天色蒙蒙，温度沁凉。有些早起的鸟说着鸟语，呼朋唤友，四处觅食。

人也一样，为了生活，劳碌奔波。在这个时间，我也经常能碰到三三两两，匆匆忙忙的熟人。

但是不像白天那样的嘈杂，有一种安静叫做心安为静吧。

我能听见心脏的跳动，血液在血管里的流动。此时有一种和秋天约会的感觉，在感受着它的到来与存在。

我还喜欢沿着河埂慢慢地边走边看，河埂上有一棵棵排列有序的大树。尽管还没有开始落叶飘飘，但确实已经是秋天的树。

我和它们并排站着。我们小时候在乡下见过，那时候的树也是这样子站着的——

从我的童年长到了少年，又从我的少年长到了县城，一直长到了现在......

我和它们一起生长着，不断的变化着。这是从过去到未来，惟一不会变化的主题。

我们一起拥有，又一起失去，一次次，无论是倦鸟归巢，还是大地的呼吸......

我和它们默默无语地拥抱着，这么多年过去，我一贫如洗，一事无成。竖立在路旁的风向标也被我遗失。

我曾经试图急速离开，是那一年的风挽留住我，和我童年的记忆。也挽留住，洒满我额头与须眉的露水，和混合着亲情、友情、爱情的泪珠。

我忽然想起了在三十年前，在外地求学时，我用一把螺丝刀刻在校园里最高大的那棵树上的一首诗：

“当我痛苦的站在你面前，你不能说我一无所有，你不能说我两手空空......”

——我一直以为这两句话是我写给自己的，昨天夜里我终于想起是来自海子先生的《麦地与诗人/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