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颠簸,让我形象全无。
母亲自顾不暇,只能向我投来关切的目光。
父亲和司机侃天侃地,高兴的很,那一定是因为见到了思念已久的妻儿。
我吃够了苦头,再也不想摆出这么酷的造型了。
人不得不为当前的情况低头认输。
古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今有我在颠簸中不再敢装酷。
我趁着一阵短暂的平稳,立马坐直了身子,双手紧紧抓在驾驶座的靠背,就差整个人贴上去了。
这么坐就好多了。
虽然还是要摆动,但是不用那么狼狈。
母亲也总算放下心来,偏过头,看着窗外的戈壁滩。
没一会,吉普车开上了柏油马路。车辆一下就平稳了,舒适感瞬间来袭。
我差点放手继续装酷,有了前车之鉴,还是老老实实偏过头,从中央位置往前看。
挡风玻璃外面是白茫茫的世界,一条深蓝色的马路将这个世界从中间劈开,伸向遥远的天边。
远方群山飘渺,让人神往。
我确定前方不再有石头路,就放心大胆的松开手臂,再次卧到座位上,左手撑在门上,拖着下巴,看着窗外继续装酷。
天空是那么蓝,大地一片洁白,吉普车开的很快,可周围的事物却没有移动似的。
终于路过那个少数民族村庄,我找到了儿时的记忆。
紧接着父亲转过来对我说:“栋,到五连了。还是那么破。”
我寻着父亲的声音看向另一边,正如父亲所说,的确一点变化也没有。
再想想,短短半年时间,这个偏远的小村,又能有怎样的变化呢?
又过了没多久,熟悉的玻璃厂映入眼帘。
父亲又说话了,这次他显得有点兴奋:“快看,栋,我们到你外婆家了。”
听完父亲的话,我却有点烦躁,心里默念着:“我又不是不知道,要你说。”
但这样的话,我是不会说出口的。
我回答说:“我知道。”可语气并不好,听的人一定可以感觉到其中的情绪。
父亲可能太过于投入,却完全没有理会我的回答,继续说:“你外婆住的那排房子,早就让给别人住了,现在你外婆就在吐市带你妹妹呢。”
我不知道父亲给我讲这些,是为了什么?
因为这些事情并不新鲜。
外婆带妹妹,那是妹妹几年前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发生的事,而那时的我,已经上三年级了,不用外婆带了。
我依旧不知道父亲讲这些事的时候,为何表现得这么兴奋。
父亲还要开口,被母亲制止了。
母亲拍了一下父亲肩膀说:“好了,坐车吧,大家都知道了。”
父亲尴尬一下,乐呵呵笑着,转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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