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记得部队的小朋友是如何知道我回来的消息,也不记得他们是否来找我玩耍。
那个寒假,在我的记忆中,变得短暂,如白纸一样,没有一丝痕迹。
不知道是回来后的第几天,下了很久的鹅毛大雪总算消停了。
我趴在窗台上,往外看。
天空飘舞着细细的雪片,云层很高,铺向远方。
树枝上,房顶上,围墙上,窗台上,地上,平整地铺着一层厚厚的雪,让人有一种钻进去的冲动。
我跳下窗台,换好衣服,准备出去踩雪。
这种事情,母亲总是不会阻拦我,她知道我要去干什么,也鼓励我去玩耍。
我边穿鞋,边构思出门后该如何玩耍?
突然,电话嘟嘟嘟的响了起来。
我朝身边的电话看了一眼。
“喂,找谁?”母亲的声音从卧室里传了出来。
我低下头,继续穿鞋子。
“栋,找你的电话,好像是你的同学?你在外面接一下。”母亲在卧室里说。
“啊,找我的?谁啊?”我很不耐烦。
“听不出来,是个女孩子,你接一下吧!接了给我说。”母亲回答。
“好吧。”
我拿起身边的电话,将听筒放在耳朵边,一阵嘶嘶嘶的电流声闪过。
“喂,谁找我?”我有气无力地说。
“你说我是谁?”电话那头先是一阵争论,然后冒出一个强硬的女声。
“接了吧,那我挂了。”母亲在卧室里说。她总是很尊重孩子的隐私。
“好,你挂吧。”我说。
“我才刚打通,你就让我挂,你啥意思?”强硬的女声说。
这一下,我总算听出是谁的声音了。
“我没说你,我给我妈说呢?谁让你挂了。”我也不是好欺负的。
“你咋给我打电话了?”我抓住主动,反问道。
“你知道我是谁吗?”
“静嘛,你的声音我还是听得出来的。”我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亏你小子还记得我。那你还记得我姐吗?”静在那头质问我。
我心里咯噔一下,得意瞬间消失,接着就是一阵燥热,脑袋发闷,手足无措。
“你姐?你啥时候有姐了。”我装傻。
“你装,你继续装。”静在那头挖苦我。
“我可没装啊!装什么装?我们同学那么久,就没听过你有个姐。”我继续装。
“那你还记得洁吗?”静似乎懒得和我绕圈子,看门见山地说。
一瞬间,我竟无言以对,心里如无数只蚂蚁在疯狂爬动。
“你倒是一走了之了,也不问问洁的情况,大半年没个音信,今天好不容易打电话找到你,你还装。”静继续数落我。
“咋会不记得啊,看你说的。”我打着哈哈。
“我懒得和你说,洁有话和你说,你等一下。”静说。
紧接着,我就听到电话那头,再次传来一阵争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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