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部队,一片凄凉。
到处都是白雪覆盖,所有的树都变成了光杆司令,葡萄也被埋在地下,等待春天的到来。
人民渠早已干涸,没有流走的水源,被冻成一片一片的冰块。
只有温室大棚里的蔬菜,散发着绿色。
除了站岗的士兵,以及匆匆闪过的士兵身影,硕大的部队里,没有见到一个人的影子。
士兵提着行李飞快朝家走,父亲紧跟在后面,赶着去开门。
我和母亲走过横跨人民渠的小桥。
一年中大部分时间都处在沉寂状态中的锅炉房,此时变得热闹非凡。
高耸的烟囱冒着浓密的白色烟雾,朝高高的天空飘去。
轰隆隆的声响在山谷间回荡,我甚至感觉到地面都在振动。
到家的路上,我没有遇到一个小朋友。
也是哦,这么冷的天,哪会有小朋友出来玩耍呢?
他们一定都躲在家里打游戏机,或者看VCD呢。
路上的积雪被扫到一旁,在水沟里堆出无数个雪堆。
雪堆不再是白色的,而是泛着黑色,夹着枯枝败叶和碎石头,顿时失去了洁白的神圣。
即使这样,地面还是有一层薄薄的冰,那是人们来回踩踏后,形成的。
走在这样的路上,很容易打滑,并不如直接踩在雪上。
我喜欢直接踩在雪上奏。
当然只局限于没过脚踝的积雪,如果雪太深了,脚踩下去不及时拔出来,估计要被冻住。
所以这个深度的雪,踩起来最有感觉。
一脚下去,嘎吱嘎吱响,这才是下雪的感觉。
我站在家门口的小坡顶,想顺着往下滑,可这里偏偏被处理的十分干净,就连最薄最坚硬的那层冰,都被士兵用铁锹给铲走了。
这样的话,小朋友失去了滑冰的乐趣,但是却保证了大人的安全。
这个坡度如果滑下去跌倒,那一定会摔断尾椎骨,要么就会摔伤手腕或者手臂。
下了坡,踏上家里的玄关。
玄关的涂料已经开始脱落,露出灰色的水泥层。
头顶的灯也已经被又细又黑的蛛网所缠绕,无数个昆虫残骸悬挂在上面。
房檐下有几个冰凌锥,闪闪发亮。
母亲跨上玄关,原地跺了跺脚,然后对我说:“把你脚上的雪跺一跺,不要带进家里去了。”
说完,母亲就拉开门走进去。
家里的纱窗门已经不在了,我也不知道去哪里,这个好像并不重要。
我在原地敷衍地跺了几下脚,就紧跟着母亲钻进屋里。
一阵阵温暖包围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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