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骚乱的集市,第一次进坦娅城的竹书天感觉史诗任务简直是个笑话。
问题墙广场刚发生骚动,集市这边也这么不太平,这样的城市难道不需要守卫和军队吗?
他趁乱顺了几件大小合适的衣服套在身上,又找了块黑纱蒙住血红的眼睛。
竹书天好奇的向骚动的源头挤去。
“人越多越乱越好。”
图鲁,呃,现在应该称呼为塔鲁。
塔鲁让头上粘着假胡子的光头侍从打发走闻讯赶来的安保队。
又指挥他的侍卫们揪着那些抢他限量版时装的女人们站成一排。
塔鲁站在她们面前。
“我美吗啦?”
不同种族的女人都不吱声。
塔鲁提高声音又问了一遍。
女人们还是咬着牙不回答。
想想也是,她们怎么回答?
确实美得冒泡,可这特么是个男人啊!
承认一个男人比她们这些真女人都美?
可能吗?
说不美?
这是个武力值爆棚的女装大佬,想死么?
所以,沉默是金啊各位!
塔鲁问了几遍自觉无聊,气也消得差不多了。
叫过来光头,呃,也不对,应该是络腮胡发型侍从。
“去问题墙啦,揭榜啦。”
“少东家,就这样去?”
“第一啦,我不是少东家啦,第二啦,以后我就这样啦,这才是真实的我啦。装了二十年啦,受够啦!”
“可商会需要佐娜小姐的友谊……”
“是友谊啦,又不是爱情啦……”塔鲁似乎想到了什么,美丽的脸扭过来对着络腮胡发型甜甜一笑。
“你是觉得佐娜小姐会歧视奴家啦?”
不等络腮胡发型回答,塔鲁转身一拳轰倒了一座房子。回身笑眯眯的看着他。
“少爷的童子不破神功愈发精进了!”
“给奴家闭嘴啦!”塔鲁一脚让络腮胡发型化作了一颗流星……
倒塌的房子废墟中伸出了一双手,竹书天艰难的爬了出来,他觉得胸口的伤似乎更重了!
进入集市后,他左拐右绕,向着骚动源头方向前进。
然后发现一个绝色美女似乎是骚动的起因,心里还吐槽桑吉说的什么崇尚金钱和智慧,对美色不感兴趣都是屁话。
再然后他听到这个绝色美女说话了,那是一个有磁性的男性嗓音,竹书天下巴差点儿掉下来,人妖?
竹书天暗觉有趣,准备找个隐蔽且舒适的地方继续猫一会儿,等天色暗下来了再去药店找桑吉。
然后……房塌了!
竹书天昏迷前,看到那个绝色人妖向他走了过来。
“呀啦?压死个瞎子啦?”
…………
坦娅城城市大厅。
“疑似恶魔从问题墙广场离开后,现在在什么地方?”
“已派银沙队跟踪,马上回报。”
身穿金甲的德莱尼名叫阿万,是坦娅城城主,他皱着眉头,很是忧虑。
在无法确定恶魔的真实性之前,他不应该上报卡萨都城恶魔现世的事情,但确定了之后再上报,又怕耽误了宝贵的时间。
阿万虽然不确定大陆上只要钱不干活的军队是否就是用于防御这传说中的恶魔的,但阿万知道,存在即合理。
“报!”
“说。”
“因集市发生骚动,银沙队于集市中跟丢疑似恶魔的人类。骚动原因是万杉商会少东家是个……”报告人似乎不知道如何措辞。
“是什么?”
“是个难辨男女的绝色美女……”
“胡闹!狗屁!给我全城搜索!”
“对了,辟谣!就说那不是恶魔,只是个脑袋疯癫的杀人犯!”
“安抚那些目击者!”
阿万转身走进机要室,拿起通讯器向卡萨主城发出如下信息。
“坦娅城于今日下午发现一人类,眼血红,饮人血。疑似传说中的恶魔出现。吐瓦卡历5000年爱月九日,坦娅城主:阿万”
…………
机构臃肿,在任何有铁饭碗的地方都会发生,即使异界大陆也并不例外。
待遇仅次于军队和守卫的安保队,是那些想要安逸赚钱的人们挤破头都想进的地方。
全城搜索的命令下达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坦娅城一个小时不到,就被搜了个彻底,因为……在坦娅城,谁家没个在安保队上班的人呢……
有洁癖的塔鲁换了一身鬼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干净裙子,骚白色的。
又监督修整完毕的车队按照他的要求进行了彩带装饰。
塔鲁把他刚才捡来的瞎子安置在一辆马车内。
甚至还给他换了身漂亮衣服,遮眼的黑纱换成了白纱,还绑了一个大大的蝴蝶结。
“俊俏的人就该穿得漂漂亮亮的!”塔鲁看着被他捯饬得像洋娃娃一般,依旧昏迷的竹书天。
确实,一个人的本性被压抑了太久,一旦释放,那是非常可怕的。
“少爷,安保队要搜索我们的车队,说是有危险人物在逃。我打听了一下……是一个疑似恶魔的人类,他……他好像吸了塔塔少爷的血。现在塔塔少爷正在姆哈拿部落的药店接受治疗……”
不知道从哪里赶回来的络腮胡发型又满血复活了!
“什么啦?!奴家的小米虫竟然受到了伤害!不可饶恕啦!不可饶恕啦!”
“少爷!别爆衫!这是现在唯一干净的裙子了!”
不得不说这个侍从真的深谙主家之心啊,塔鲁飘起的头发落下。
“走,去找我的小米虫啦。”
“那搜索……”
“让他们动作轻点儿啦,别破坏了我的装饰,告诉他们啦,搜索前,要洗手啦!”
安保队当然搜到了竹书天,可看到竹书天现在的样子……
他们就是脑洞再大也无法把纯洁可爱的洋娃娃和爱喝人血的恶魔画上等号!他们只觉得这是塔鲁的恶趣味,毕竟塔鲁现在的“美名”已是全城皆知。
…………
塔塔做了一个梦,梦里面有两个自己,都是老了之后的他。
一个自己干干瘪瘪,满口脏话,这个自己抱怨这辈子太不公了,自己五十岁那年父亲咽气了,哥哥因为少了一颗蛋,自己没孩子,抢走了他的孩子,又让一号侮辱了他的老婆,把他赶出了家门,他一辈当纨绔,哪里会赚钱!
便一直乞讨,怨父亲死得早,怪被抢走的儿子不接济他!冬天骂老天为什么这么冷,夏天太热又骂老天爷不为了让他凉快凉快而下雨!
另一个自己气宇轩昂,腰杆子笔直,这个自己表示他主动和哥哥坦白了自己的行为,并特别诚挚的道歉,哥哥虽然没有明确表示原谅他,只说了一句血浓于水。
他和父亲说他不想当米虫了,他想当米农,他父亲嗤笑。是哥哥给了他一些启动资金,他自己一点一点从二道贩子做起,对自己渐渐也有了信心。
他结婚了,生了一双儿女,他和妻子说他有今天是因为哥哥的帮助,而哥哥现在还孤家寡人却是因为他的过错。
在得到妻子的理解后,他把他的儿子过继给了哥哥,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哥哥流泪,他清楚地记得,即使是炸蛋那次,哥哥都没有哭。
现在的他自己的家庭很幸福,与哥哥的关系也很好,自己的事业也很辉煌。
气宇轩昂的自己感谢完这个感谢那个,但塔塔并没有觉得这个自己感谢了这么多人,而显得多么卑微,相反,这个自己腰杆像金腾树一样笔直!
“我的弟弟啦?我的弟弟啦?”
塔塔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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