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节清明桃李笑,野田荒冢只生愁。”又是一年清明节,照例我又回老家去看望那沉睡在地下的祖先。
自从我的家人从农村相继常住城市以后,如今每年回家的主题就是上坟烧纸和祭奠。似乎对老家的牵挂就剩那几堆墓冢。
老家的庄基地已经接近荒废,虽然还有破旧的房屋,但是院子里俨然成了“森林公园”,除却荒草,就是自己冒出来疯长的桐树。夏天倒是一个清凉之地。可因长久的空置,土墙几近坍塌,仅有的屋子也成了危房。因此回家基本上不去老屋,就是直接到坟地,祭拜完毕就回城。
今年天气暖得早,村边果园里桃花已经败落,只剩雪白的梨花还在枝头。这白的花,绿的叶,还有那已经起身生长的麦苗,让田野里多了份生气!尽管这庄稼这绿树不是当年我在农村生活的旧样子,因它生长在那片我熟悉的土地上,因此看起来也格外的亲切可爱。
我家的坟地在二伯家的自留地里,从北向南六座坟墓一字排开,在第一的是我未曾谋面的老奶奶,接着依次是奶奶,大伯,小婶,爸爸和二伯。两位奶奶级先人都是终老而走,剩下的四位都是因病而故。
奶奶是我成长路上的庇护所。小时候,妈妈打我,都是奶奶伸手护我。肚子饿了,妈妈没做饭,就跑到奶奶家,那里总有意想不到的好吃的。
6位已故的亲人 , 最年轻的是我的小婶,她去世的时候30岁左右。而她发病的原因也让人嘘唏不已。那天她的入党申请获批,成为一名党员。闻此,她激动的兴奋不已,在骑自行车上班的路上,突发脑溢血,救治无效而匆匆走了。
在父辈里头,去世最早是我的大伯,他第一次脑溢血病发抢救后活了2年,第二次发病就没再救过来。二伯是爸爸已故兄弟中去世时年龄最大的,也是最无痛苦的走了。他那年67岁,因心肌梗塞睡着了就没醒来。
相对来说,爸爸是最不舍走,却又留不住的。他在医院抢救10天,最后趁我熬了两天两夜回家休息时,在妈妈和弟弟的陪伴下,悄然离去。爸爸走了,他把自责和悔恨留给了我,也让我把这份愧疚变成了责任,主动担负起了这个失去支柱的家的全部事务。时至今日,我还是无法原谅那时的自己,因为我不熟悉这个社会的套路,不愿意与看不惯的现象同流合污,不赞成给医生塞红包,而导致爸爸失去了最佳的抢救时机。爸爸去世的时候,还没有过50岁生日。
这里长眠着和我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尽管是坟地,每次来到这里,我心里无比的踏实。就像一个离家太久的人回到了家里的那份安心自在。我给每个人烧纸钱的时候,都要跟他们唠叨几句他们生前熟悉的事情,偶尔也讲一讲,现在活着的亲人们面临的他们可能会感兴趣的话题。尽管是我一个人娓娓道来,但我相信,他们都在认真的听着,用自己的方式彼此交流,用我可以感觉到但无法言喻的形式传递他们的关心和在乎。坐在坟茔中,思念他们生前的模样,想念他们的好,感激他们的恩情。也只有这样,我才足以表达出清明节祭祀扫墓的孝心。感恩祖先的奉献,才使我们后人有了美好的现在。扫墓也让我更加珍惜眼前人,在有限的生命里把无限的爱给予爱自己,自己也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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