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总是喜欢给人开玩笑,
有时候很温暖,
像阳光普照,暖人心脾;
有时候非常冷漠,
像倾盆大雨,打垮人们飘摇的伪装。
总之,
生活就是让人时时刻刻不知该如何才好。
家家都有难念的经,只是有的人家的经,更难念。
何会霞的家庭便是如此。见到她是在河南省汝州市陵头镇孟庄村,她身上散发着农村妇女特有的质朴和热情,又兼具着大城市白领的果敢睿智,截然相反却又毫不冲突。
她嫁入夫家时,公婆都年过六旬,婆婆又双目失明,两位老人生活极为不便。作为家里最年轻的儿媳,她便主动担负起了照顾公婆的责任。新婚燕尔,洞房花烛,婚后,她怀孕了。
太阳和月亮相互交替,日升日落之间,发生着包含欢笑和泪水的故事。家中添丁,大喜之事,但生完孩子的她,却患了产后抑郁症。
她焦虑、彷徨,有时候会觉得活着没有盼头,甚至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精神的恍惚也让她的情绪越来越暴躁,在孩子哭闹的时候,她的丈夫第一时间会把孩子抱走,因为她会说出“把孩子扔掉”这样不着调的话。
在丈夫的陪伴下和药物的治疗下,两年的时间,她的情绪慢慢恢复了正常。但天灾人祸,总是蠢蠢欲动,在她走出产后抑郁,准备感受生命的温暖时,他的丈夫,患上了腰间盘突出,无法干粗活重活。于是,她包揽了所有家事和农活,还要照顾地里的农活,一个刚刚病愈的柔弱女人默默承受着生活带来的艰辛。
看着她乐观的样子,心中忽然有些酸楚,我问她,这些年就没有觉得辛苦吗?她看着我,又酝酿了许久,开始说起了那些故事。
她感到最辛苦的时候,是家里修房子的时候。
2002年,有段时间连天暴雨,家里老房子禁不住雨水冲刷,蹋了,勉强修了三间瓦房,但是耗尽了家里的积蓄。转眼十年,孩子一天天的长大,可是房子太小,14岁的儿子还和父母住在一间屋子。于是,开始了第二次盖房子。
为了盖房子,她和丈夫向亲戚朋友借了几万块钱,谁成想房子盖到一半,上天又跟她开了个玩笑。公公突然患上了脑溢血,只能用盖房子的钱暂时填补每天高额的医药费,因为是突发疾病,再加上公公年事已高,一个月后,公公去世了。盖房子的钱用作医药费,但盖了一半的房子不能扔着,于是再次借钱,才把房子盖了起来。
两次盖房,第一次,让家里一贫如洗。第二次,公公离世,家里也负债累累。贫穷最悲哀的地方,是总觉得什么事情,只能拿命挡,命比纸还贱。虽是如此,但欠下的钱,还是得还。
丈夫收入微薄,用来还债实在是杯水车薪。她便在照顾一家老幼的同时,帮着丈夫一起赚钱。装修、端盘、刷碗,所有的空闲全部用来打零工。那段时间,有闲情抱怨和牢骚都是幸运的,因为根本来不及怨愤,只有拼命,才能生活下去,一分一秒都慢不得。
生活的艰辛,往往比想象的要难得多。从2015年开始,失明的婆婆便瘫痪在床,生活不能自理,兄嫂们平时忙于生计,空闲时会来照顾一下老人,为了方便照顾,她索性将婆婆接到自己家中居住。婆婆因为身体不舒服,睡觉不是很安稳,一晚上总要醒个几次,喝水,上厕所,每个夜晚都要反复数十次才能度过。
叁
何会霞没有时间去怨愤,但在忙碌和拼命中,给自己的生活,加了一些温度。她不仅自己打零工,还带动身边没有工作的妇女一起组成了一只打零工的队伍。
有时候她还会自己垫资,把村里的杂活全都接下来,这样的举动,也吸引了村里其他的留守妇女,把村子里的活儿也干的漂漂亮亮。随着越来越多的妇女加入,她又承包了附近的几家家宴城,使她们能一边带孩子,一边挣钱。
其实,有很多人对她说,老公在外赚钱,你持家就好,为什么也要这么拼命赚钱?
她说:“夫妻两个过日子,就像两个一起赶路的人,如果你坐在车上,让你的老公拉着你,那老公一定很辛苦,你们也走不快,如果你下来在后面给他推车,不仅减轻了他的负担,速度也会快起来!生活节奏越来越快,想要生活好起来,只凭一个人努力是不够的,夫妻两个共同努力,生活才有奔头。“
一切都在朝着美好的方向进行,我想,生活如山,有人岁月静好,有人负重前行,一直负重前行的她,用最朴素的方式,诠释了一个传统中国女人的温柔与担当。
她的日子过的不动声色,她的人生却活的满心澎湃。她是一个英雄,她的英雄主义就像罗曼·罗兰在《米开朗琪罗》里说的那样:“世界上只有一种真正的英雄主义,那就是认清生活的真相后仍热爱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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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娜娜 某大省非著名直管县记者。
整理:Mount T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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