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卓,如果有一天爸爸离开了你,不是因为爸爸不爱你了,而是爸爸不得不选择在稍微远一点的地方默默地守护你,等你长大以后,希望你原谅爸爸,原谅爸爸的自私,原谅爸爸的懦弱,原谅爸爸的不坚持,到目前为止,你的舅舅和外婆都已经无能为力了,该做的工作,该有的努力,没有半点的意义,无异于对牛弹琴,他们也都放弃了,我更没其他办法了。
你的妈妈依然我行我素。
其实,劝与不劝又有什么关系,你妈何曾听过别人半句的意见。
中午回来,外婆说好像便便了,可是换不了。对啊,外婆的手脚真的很不方便。我赶紧给你换了尿不湿,而便便已经干结得粘在屁股上了。
然后煮了面条给牧卓吃。
饭当然也还没来得及做,据外婆说妈妈准备从单位打饭回来吃。
爸爸自己吃冰箱里的残菜热饭。
下午五点四十多点,牧卓吃妈妈中午煮的胡萝卜饭,饭还没有吃完,妈妈打电话来说,让开车带着牧卓送妈妈去经济开发区的党校学习。
饭也来不及吃就去了党校,自然还是带着牧卓。
妈妈总喜欢带牧卓出门——这是因为妈妈喜欢牧卓,同时也是妈妈不想牧卓更多的时间跟爷爷奶奶在一起——并且每次牧卓出门也都一定得叫上爸爸,因为妈妈在玩的时候,爸爸得在旁边照看牧卓,理由也很充分,是牧卓没有安全感需要爸爸的陪伴,当然也是方便妈妈在偶尔得空的时候跟牧卓打打招呼。
可是,现在的爸爸妈妈已经离婚了。
有时候回过头仔细想想,这样真的是对牧卓好吗?如此颠簸的车驾,如此喧闹的环境,牧卓真没办法好好的休息啊,可是爸爸永远都争不过妈妈。
今天也是,即便离了婚,爸爸的人生也是被妈妈掌控着的,因为爸爸还有牧卓,因为爸爸还放不下牧卓,还想陪在牧卓的身边。
到开发区党校附近,妈妈提前下车去学习,留牧卓一个人在车上,跟爸爸去停车,妈妈下车的时候不知道是没给牧卓系安全带,还是系了,但牧卓自己挣脱了,爸爸不得而知,行车才不到一分钟,牧卓在后排哭得特别厉害,爸爸回过头一看才知道牧卓已经掉在座椅下面了,于是急忙靠边停车抱牧卓,牧卓的头卡在汽车座椅下面了,小小的身子挤在逼窄的空间里挣不脱,只有使劲的哭。
爸爸移动座椅抱起牧卓,擦去牧卓头上的沙土和汗水,哄哄不哭后,放在后排的座椅上,并且系紧安全带。然后找地方停车,陪牧卓。
八点半的样子,牧卓想睡觉了,也许是车里的玩具玩腻了,开始哭闹,爸爸抱着牧卓在党校的校园里四处游荡,林木掩荫的曲折幽深的小径在夜晚更显得阴翳,冰冷的风嘶吼着从身旁跑过。远处街旁的灯光偶尔穿过林子,掉进这略显阴翳的校园。空气里隐隐约约有些从回沙酒厂那边飘来酒糟味儿。
牧卓安静地靠爸爸的身体,眼睛四处张望。半个小时不到,整个校园大大小小的路都走遍了。
牧卓手脚开始变凉了,我们回到没有风吹的车里,可是牧卓不喜欢封闭的环境,又开始哭闹。
打电话给妈妈,妈妈抽空过来了一下又回去了。
九点过十八,妈妈学习完成,终于可以回家了。
到家后,牧卓像往常一样喝了牛奶由爸爸抱着哄睡了,牧卓睡后,爸爸也在困乏中睡去。
牧卓,爸爸就想这样默默地守护你,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不得不离开,也会在远处的某个地方默默地望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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