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
我把给你写信的事和浩天说了,他把我损了一顿。我还告诉他,我给你写了三封信,你一个字没有回复。他摇头说我的血性没了。
他的话刺痛了我。是因为他说对了吗?自车祸以来,我的生活状态你大概是知道的。躺床上那大半年里,我反思了很多,磨掉了心性,脾气也平和了。也许就是这样,“血性”没了。灾祸打灭了我的傲气,自卑的情绪不可遏制地钳制住了我敏感的心。(不要笑话我文绉绉的表达,你应该已经注意到,我写字和说话很不同。)反正,也许正如浩天说的,我的“血性”没了。
什么意思呢?意思是我成了人见人嫌的“舔狗”。唉,可能我早察觉到了,只是不肯承认。上封信我写到,“自尊”是个屁。这是事实,也是自我否定。尼采有一本《重估一切价值》,我也要“重新定义一切”。“舔狗”只有在我承认你认为我是“舔狗”的情况下才成立。我认为我不是——哪怕你认为我是。如果我们都从别人对我们的定义来寻求自己的定义,我们就什么都不是了。——“哦,你说我是狗我就是狗了?你当你是谁啊?”是浩天的话让我对你“诛心”的,不过,如我所说,“我认为我不是——哪怕你认为我是。”我是什么呢,我是一个可怜的单恋者,一个“吃回头草”的“情种”。我?吃回头草?放3年前看,简直是科幻小说。好吧,是的,我的血性没了,但绝不是舔狗。
2月没了。这两天下雨,还挺大,我不得不在家里走路康复,像精神病人一样穿着蓝色条纹的珊瑚绒家居服。广州好吧?我真希望也在广州,至少不用穿得这么搞笑。
昨天我把《失忆》修改了,本想今天发出来,晚上躺床上想想,我根本没有把想表达的那种悲怆的感觉写出来。它是一部失败的作品。我要重写。我大概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不在此赘言了。
本来想和你聊点轻松的话题,说说道长和它的新朋友黄皮(暂定名)。浩天的一顿损似乎伤到我的所谓的“自尊心”了。
小宝
202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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