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花娘姨这个称呼,我记得是在读小学时候就开始叫了。她是我妈同学,是经常会来我家串门的常客之一,我们全家人对她都很客气,特别是我妈,只要娘姨来了,她就非叫我们几个兄妹叫她娘姨不可,我们那时年纪小,随口叫一声就继续我们的玩耍事了,但我们知道我妈没什么亲姐妹,不知道为什么我妈要让我们叫她姨?总归是孩子,她来时,我们几个大多数时间都是在玩耍吵闹,我妈和娘姨会在另一间房聊一会儿天,娘姨会在离开时过来跟我们打声招呼,有时还会过来,怜爱地摸摸我们几个孩子的头,然后我妈每次都会送她下楼。
后来我长大了些,对姨也好奇起来,会经常追问我妈?姨是谁,她为什么老来我们家等一些奇怪的问题,从我妈的嘴里了解到,姨跟我妈她们这些家庭妇女不一样,不幸福,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过日子,还要照顾她娘家人,因为她弟弟早逝,弟媳改嫁,家中还有一个老母和一个幼小的侄女需要她照顾。我第一次听我妈跟我讲姨的事时就惊呆了,也深深地被姨吸引了,难怪我妈对姨这么好,原来她生活那么不容易,以后有空我就会掏我妈嘴里的姨的故事,从我妈陆陆续续地讲述中,我大概了解了姨的故事,姨在姑娘时经人介绍嫁给了家住杜桥的王家街上人,丈夫当时在上海一家大企业里做保安工作,这在当时是很不错的工作,姨是普通的农家姑娘,王家人看上的是她的漂亮,姨长得确实不错,我小时候非常喜欢看着姨说话的,姨眼睛和皮肤最吸引人,皮肤很白净,眼睛很迷人。结婚后他们聚少离多,没什么像模像样地生活过,后来就是各种矛盾,各种吵架,最后闹得没法再在夫家住下去了,独自带着一双儿女租房搬离,她自己特别能吃苦,会刺绣,在杜桥花厂上班,再加上她能吃苦耐劳,所以日子还是过得下去。后来姨亲口告诉我,她那冤家丈夫在五十多岁,还没退休就瘫痪在床了,最后又是她端屎端尿服侍他过世。每听一次姨的故事,我就对姨敬重一次,我被姨的那种坚强性格和她的重情重义所感动。
后来我们也慢慢地长大,离开了家,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我们都不曾见过姨,现在见到姨的机会更少了,她今年刚好八十岁,身体硬朗,和儿子一起住在椒江,女儿一家也住椒江,孩子们孝顺,她终于苦尽甘来,享受着幸福的晚年。
就在今年春节,我受老母嘱托,特意去椒江看姨,姨还是我小时候印象中的那样,热情开朗,健谈。现在我们做晚辈的别无他求 ,唯一能做的就是有空去看看她,祝愿她老人家康健长寿,让她多享几年清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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