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红军过境之后
彝海结盟,让红军顺利通过冕北彝区,对于二万五千里长征可说是一次政治军事上永垂史册的伟大胜利。而冕宁抗捐军的突被袭击造成了莫大的牺牲与损失,也不能说是红军过后冕宁的一大悲剧。
1935年5月29日,抗捐军从大桥出发,队伍中掺杂了不少彝民。队伍行至峨瓦村的园宝山脚下,突遭三支黑彝袭击。四山丛林中,枪声骤起,个别红军战士不幸牺牲,负重稍后的红军士兵连的枪支被抢。抗捐军司令黄应龙同志一再高声叫喊:“哎,不用打,不用打,有话我们慢慢说······”身经百战的红军战士一个连(有的说一个排)都遵照民族政策,一枪未放。结果和抗捐军一样被缴去枪械,脱光衣服。眼看前进无路,只有南退。当时额茶、峨瓦村的一些目睹老人讲:“那时我们最怕看他们的光屁股,一个个真惨啊!”
南退的抗捐军战士,经此山关垭口后,大都被迎夫村的*长李绍周带领团丁和樟木沟的彝人拦截住。只有少数路径较熟或亲友的掩护下,在晚上才得以逃出虎口。陈野苹脱险后在亲友同学们的多方帮助下,潜至昆明,最后辗转到达延安。
5月30日,邓秀廷部开赴大桥,立刻下令将肖佩雄、彭杰、黄应龙枪杀于西场口魁星楼前。其“罪名”不外是造反的罪魁祸首或骨干。在押者中有为红军宣传最得力的张英也在枪杀之列,由于其子善于交际,贿赂看守,假借上厕所之机,越墙逃走。
各地土豪四处抓捕抗捐军,对“土红军”就地杀害或送县衙门,对外籍红军干部则送县上。黄应龙、方忠等红军干部经罗洪抓住交出后,送县牢房关押。
刘元璋委任邓秀廷为冕宁县长,伪中央军到达西昌后,又委邓为越冕警备司令。邓以其参谋谢毅东代己行职。(谢毅东系冕宁人,人称谢屠户)谢四处张贴抓“首犯”陈野苹的通缉令。以土豪劣绅组织的“善后委员会”,大量逮捕参加过抗捐军的战士和为红军办过事的人。有的甚至株连九族,“犯人”一时充满牢房。司法洪树先与谢配合审判,大开杀戒。
据目睹和知情的老人讲:约1935年6月21日,刽子手们簇护着五花大绑的李发明、彭载璋、邓法高,从东街到西街外。他们赤脚破衣,蓬头垢面,可是瞪着的双眼却射出不屈的耀眼目光。“善后委员会”刘勃正在家门口幸灾乐祸的观望,彭载璋早已看清其丑恶嘴脸。所以刚走近前,即冲上去飞起一脚,口中大骂:“刘泥狗,老子在鬼门关等你!”被两个刽子手紧紧抱住,才未踢着。但刘却侧面倒地,昏死过去。后经家人救起,月余,在“彭载璋放开我”的恐惧声中丧命。
李发明彭载璋昂首挺胸、大义凛然,走上西门刑场。彭载璋站在其亲友及哥弟们所设的红毯之上,头载红绸扎成英雄髻,俨然是一位奔赴沙场的勇士。他以轻蔑的口吻大骂:“你们不要逞凶,我们要在鬼门关等你们算账哈,二十年后又是一个小伙子,再来干!”刑场上的豪言壮语,震撼着整个刑场,整个冕宁。
6月24日吴万法、赵有志、王仕梅又被昂首挺胸的押进西门刑场,亲友们递过大碗大碗的好酒,他们都豪爽的一饮而尽······恰似远征的良将。
刘学谦、朱法安······又倒在西门外刑场的血泊中(抗捐军战士被追认为烈士的共有24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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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基尼坡回忆说: "1935年红军长征到冕宁,小叶丹和刘伯承司令在彝海边结盟送走红军后,忠实地执行了刘伯承的嘱托,将彝民组织起来,护送红军长征的后续部队安全通过彝民区。红军走后小叶丹打起了‘红军彝民支队’的旗帜,并与罗洪、洛伍家两支队伍联合起来,最多时有1001)多人,发展成为当地有名的‘冕宁抗捐军’,坚持了5年的斗争。
果基小叶丹送走红军返回后,抗捐军被国民党邓秀廷军队和反对果基家的一些黑彝头人的武装包围。当时抗捐军领导派人找果基小叶丹设法脱离险境,离开冕宁。当果基小叶丹如约带了4个人去见抗捐军领导商议撤走路线时,抗捐军领导不同意果基小叶丹的突围方案,认为他设计的路线危险性更大。几经争论,果基小叶丹无法说服抗捐军领导。此时,枪声四起,敌人的包围圈越来越小,果基小叶丹只好趁黑夜带着他的人走了。抗捐军失败就是这样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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