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房前屋后两片菜园,当知了开始舞动音拔,盛夏的奏鸣曲便开始了。伴着节奏,小黄瓜顶着嫩黄的帽子露出小小的芽儿;小青椒小茄子也努力挺直弯曲的脊背;小柿子趁着花托拧出绿色的皮球……从日出到日落,一刻不停。
屋后,房檐下的草莓与樱桃树,早已开尽了花,熟落了果,麻雀蚂蚁捡拾着残羹,却也心满意足。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而草莓却是一年种下,成就数年的硕果。在北方能过冬的作物可不常见,厚厚的积雪竟像是草莓的温床,只等着来年初春的日头,将雪化为水滴唤醒它又一冬的美梦。
夏至|寻觅心中的一亩田青色的菇茑,用小棍在蒂把儿处扎个眼,挤出汁水后放到嘴里,上下牙加上嘴唇巧妙的配合,吸进气再迅速排出,发出有趣的声响,那是儿时最好的乐器……
清晨的露水泛着亮光,却无法浸润黄瓜叶上那粘人的绒毛;柿子结出谎花,被掐掉时散出涩涩的气味;茄子裤坚挺的刺,随时准备教训初来乍到的小手;牵牛花护佑着豆角架,引来蜻蜓蝴蝶,在日光中,将轻盈的舞姿投射在泥土中,静止了时光。
而人生的列车却驶过童年,少年,青年……一刻不停。
夏至|寻觅心中的一亩田心中的一亩田
一米阳台,花盆厨房,楼顶菜园,
“从前那后花园的主人,而今不见了。老主人死了,小主人逃荒去了。
那园里的蝴蝶,蚂蚱,蜻蜓,也许还是年年仍旧,也许现在完全荒凉了。
小黄瓜,大倭瓜,也许还是年年地种着,也许现在根本没有了。”
——《呼兰河传》萧红
不止是萧红有回不去的故乡,每一个出走的决定,都注定了最终的离别。故乡那旧时的模样如同飘忽的图景,虚虚实实,在黎明时分亦或是寂静的夜,泛成嘴角边甜蜜又酸涩的笑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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