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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醒来,已经日上三竿,吴老骚七点多钟发来一条短信:"知道我为啥打你吗?"我看了两遍删了,努力的回想昨晚发生的一切,想回复他,想想还是算了吧,有些话在适当机会,当面讲吧。
转眼到了周末,吴老骚老妈的寿宴到了。
八点钟便赶到富丽华南山酒店,拱门,条幅由礼仪公司布置,但场内的烟酒糖茶自然需要自己人分配,做为吴老板的光腚好友加合作伙伴,身边的各色人马基本熟悉,即便客户也有不少吃过饭喝过酒,所以我被吴老板认命为接待嘉宾之一。
除了各种礼品仪式外,还有一项重要的工作就是安排各位嘉宾的座位排次。
吴老板的家人大多还在老家,有几位姨家表姐表弟从老家赶来贺寿,加上大连当地几位亲属,一共只有三桌,剩下的还有二十几桌都是吴老骚的客户,吴老板为人仗仪,这几年又是逢礼必到,结下不少善缘,如今老娘过寿,势必前来捧个人场,再者,大家都是行业中人,借此机会彼此见个面,联络一下感情,比单纯组局要少费很多力气。吴老板盛邀工业局某副局长出席,据说虽是副职,但大权在握,更使吴老板身边一干人等趋之若鹜,前来道贺。
人有时候,活在势中,活在希望里,活在未来的期盼中,眼前这些腰缠万贯的大老板们,哪个不是为了结交个好圈子,在未来收获友情或者财富。
在确定某副局长的桌位上,吴老板颇费苦心,到底让谁和局长一桌,都是得罪人的活,商量半天,没有头绪,索性把球踢给局长,局长大人亲自点将,和谁不和谁在一起吃饭,由局长自己决定,和组局者无关。这样既避免了局长的尴尬,又讨了局长的欢心,同时不得罪其他客户。
再剩下的十多桌都是吴老板的私交故友,尤爷,于大壮,刘大脑袋,小侄女,蓝色幻想的工作人员悉数到场,除此还有几桌的夜场订房和按摩技师,初始我开玩笑说技师们应该拉个条幅祝寿,落款是某某按摩会所,但被吴老板一口回绝说,今天是老娘寿宴就别闹了,过两年等他大婚之日一定如此。
我做为接待贵宾的主要成员之一,没有特别固定的位置,除了接待引座之外,还要敬酒陪酒,任务繁重。
主持人还是华哥,自上次酒吧事件之后,一直没有特别合适的机会和吴老骚交流,又临近寿宴,也就放到了现在,但也无所谓,毕竟十几二十年的交情,岂能为了一顿酒,吃了一颗药而断了?既使我同意吴老骚都不会答应,放一放静一静,我相信等几天,我们依然会嬉笑怒骂,和好如初。
寿宴如期在中午11:58分准时开始,华哥荣光焕发、精神抖擞,随着倒计时的声音响起,华哥步履昂扬的走到主席台中央,开始了主持的工作。
作为专业的媒体行业主持人,华哥的水平绝对不是吹出来的,声音浑厚有力,语速抑扬顿挫,表达清晰流畅,从吴老板的成长之路开始说起,娓娓道来,讲吴老妈的一路坚辛与困苦,讲吴老妈韧性与不易,直把吴妈妈说的老泪纵横,吴老爹哎声叹气,贺喜嘉宾们更是双眼潮湿,泪光闪闪。说到恰到好处,华哥话题一转,转到吴老板身上,说吴老板如何单枪匹马杀入滨城,凭一己之力创下如今这千万身家,更是让台下嘉宾啧啧称赞,羡煞人等。
不得不说,华哥的主持把寿宴的氛围推向了高潮,华哥旁征博引,幽默风趣,不时间掌声雷动。
主持完毕,我赶忙上前将华哥引至吴老板的至交好友桌,华哥有几位也认识,尤爷,刘大脑袋,于大壮都还是算熟悉的几个人。
"华哥,说的太牛逼了,等我一会,今天东家安排我陪酒,我得去招待一下。"我和华哥歉意的说到。
"没事,朱总,我和尤爷他们也认识,你先忙,一会咱可得喝点哈!"华哥非常随和,只字不提酒吧我和吴老骚的冲突,其实也没必要,这是我和吴老骚之间的,和华哥没关系,都是聪明人,没必要说透。
"好,好的,华哥,你等我哈!"我边走边说到。
我的任务一共是六桌客人,由我代表吴老板每桌做一下,共同喝一杯,每桌里面至少有一两个认识的,这里面有四桌客户,两桌朋友,其中一桌就是尤爷和华哥那桌,我估计有半小时就能回到华哥那桌慢慢喝了,毕竟和尤爷感情更近一些,虽说和华哥刚刚熟悉,但我觉得他为人挺仗义的,多亲多近一些还是有必要的。
第一桌共同喝了一杯酒,代表东家客套了几句,还算不错,结果到了第二桌,一打眼蒙圈了,十个人里我认识七个,这七个人竟然是吴老板的一家客户,这家客户来了七个人,老板姓沙,领手下销售、工程等等全部到场,而沙老板恰好是吴老板相处较近的客户之一,可以说又是客户也是朋友,这几年从陌生到熟悉,酒喝了无数场,连夜总会去了多少次都忘了,有次沙老板被我和侄女联合坐台小姐灌酒无数,到最后吐得一塌糊涂,又哭又闹,送回家后发现左脚少了一双祙子,右脚少了一只鞋。
沙老板见我到桌,立马起身双手欢迎,看到沙老板的满面春风,突然感觉我就像刀板上的河鱼,而桌上的其他人,早已把油锅烧开,静等我的美味。
明知我是待宰的羔羊,但也无奈,知道这桌一杯酒肯定不能了事,所以先举杯敬沙老板一杯,喝完一杯,沙老板说:"朱啊,这马上入冬了,眼瞅着过年了,喝一杯少一杯了,咱俩好事成双吧!"
我恨恨的瞪了沙老板一眼:"沙总,再喝一杯也行,但不如咱们换个地方吧,我知道才开个烧烤店叫喝丢一只鞋,一会我定个地方啊?"说完我又倒上一杯,一仰而尽。
沙老板哈哈大笑,指着桌上的其他人大手一挥说道:"算了算了,朱啊,你今天还有正事,咱俩两杯就算了,你和他们怎么喝我可管不了。"
和沙老板喝了两杯,其他人每人敬一杯,一桌下来,打了个圈,十几杯下肚。接下来又走完其他几桌,二十几杯啤酒喝下来,捂着肚子难受不己。好容易熬到华哥那桌,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了,结果一看,除了华哥和一个他带来的助理还在,其他人都撤了。
我有些醉意,一把搂住华哥的肩膀:"华哥,今天高兴,来咱们兄弟干一抔,我敬你!"
"行啊,朱总,咱俩喝两杯,但今天别在这喝了,你看这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换个地方喝,我安排。"华哥热情无比。
我环顾四周,大厅里的嘉宾走了三分之二,有的桌上已经空无一人,唯有吴老骚和局长那桌一个不缺,吴老骚也是略有醉意,西装也脱了,正在和一个微胖秃顶的中年男子豪饮。
"行,换地方,但我买单。"我说道。
"好了,咱们就这一杯,你听我的吧,不用你管了。"华哥说完,端起酒杯,和我碰了一下,喝了下去。
我想去和吴老骚告别一下,华哥拽住我说:"朱总,别打扰吴老板了,他那么多应酬,也照顾不过来,咱们走吧。"
想想也是,一众客户在此,今天吴老骚肯定是醉的一蹋糊涂,便和华哥走了出去。
华哥领着我和助理来到停车场,走到一辆奔驰面前,开门上车,轰的一脚油门冲了出去,我坐在后座上,有些恍惚,迷迷糊糊的沉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华哥助理把我喊醒,说到地方了,我揉揉惺忪的眼睛,下车跟着助理木然走进一家私人会所,三层独栋别墅,上了二楼,一个超大的豪华包间,装修的富丽堂皇,金光灿灿,一点不差于某些夜总会,墙面各种软包造型,厚厚的房门隔绝了外面的世界,关上门,声息全无。
房间里面坐着三个人,华哥、夏凡,还有另外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大马金刀的坐在中间的沙发里,看到我,华哥赶紧站起来,热情的拉着我的手说:"来朱总,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好大哥刘铁刘大哥,这里的老板,咱们今天在这好好玩,别担心。"
刘铁大哥和我握了下手,不咸不淡的,闲聊两句,然后招呼人上酒,夏凡倒是热情高涨,凑过来开着玩笑。
不一会,茶几上摆满了洋酒、啤酒、各种瓜子、果盘、小吃,弄得很是丰盛,随着音乐声起,华哥举杯提议:"朱总,来,为了我们的相识,干一杯。"
刚刚在寿宴厅是我要和华哥好好喝几杯,虽说换了这么高档的地方,但不耽误喝酒,喝了两杯之后,刘哥起身告辞,华哥小声交代了一句,刘哥说:"放心吧,肯定让朱总满意。"
五六分钟后,一个曼妙阿娜的女子走进房间,走到华哥面前,柔声细问:"华哥,我陪你朋友点歌可以吗?"
"哈哈,甜甜啊,好久不见了,来来来朱总,看看我们甜甜行不?"华哥扭头问我。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只是给点歌有什么不行的,无所谓的,我心想,但潜意识里知道,不可能只是点歌这么简单。
甜甜轻轻的坐到我的身边,倒上一杯酒,自我介绍到:"我叫甜甜,第一次和朱哥见面,非常高兴。"
喝完一杯酒,甜甜献歌一曲,一首《女人花》,唱的自艾自怨、回味悠长。
唱完一曲,华哥端杯又来敬酒,然后又是夏凡,杯来杯往,不知不觉,又是几瓶喝了进去,有些尿急,急匆匆地去厕所放水。
等我回来品时候,华哥正拿着塑料瓶往酒里扔着小药片,每人杯中一片,看到此景,我还是有些犹豫,想起吴老骚打我的一耳光,想他给我发的短信......
"怎么了,朱总,不敢了?前几天还没玩够就被老吴扫了兴,来吧,今天没人打扰,痛痛快快的弄,玩尽兴!"华哥把我的酒端到我面前。
"就是就是,今天就我们四个,谁也别烦我们。"夏凡随声附和。
"朱哥,我们一起吧,我想玩。"甜甜也凑了过来。
我端起杯子,看着面前无法期待的三个人,一咬牙,把装有药片的啤酒倒进肚子里。
音乐声再次响起,震耳欲聋,夏凡瞬间就跟上音乐节拍扭动起来,华哥和甜甜不由分说拉上我,进入舞池。
渐渐地,我来到了一个繁华落尽的世界里,灯红酒绿,人声鼎沸。突然间惊鸿一瞥,于万千人中看到了小文,我快步上前抓住了她的手,她的手温冰凉入骨,我哭着说:"小文啊,我找你找的太辛苦了,你去哪了?"
小文嘘的一下,笑而不语,她牵引着我,穿过长长的街巷,走过落日余晖的海边,来到空无一人荒野,山脚下,耸立着一座宫殿,直插云霄,一入殿堂,温度其高无比,我浑身燥热,没几步便大汗淋漓,小文一言不发,领我走进一个房间,我早己热的脱光了衣服,一丝不挂,我紧紧的抱着小文,小文依然身凉如水,毫无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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