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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里的西瓜故事

夏日里的西瓜故事

作者: 洛莹 | 来源:发表于2018-06-24 08:08 被阅读0次

    (一)倒霉的小贩

    过了端午,天越发热了。太阳就像刚从太上老君炼丹炉里蹦出的火球,把路边的树叶烤得耷拉着脑袋,提不起一点精神。街上行人的彩色阳伞闪着白亮耀眼的光,仿佛要不了多久,也要融化在这热浪里了。马路上,洒水车不知疲倦地唱着欢歌,身后留下团团雨雾,为干渴的路面润了润皮肤,它立刻显出黑亮的沥青本色,给人一种清新的诱惑。

    这样的天气,西瓜,凉皮,冰激凌等清凉解渴食物自然成了人们的首选美食。

    不经意间,马路廊沿边多了些卖水果的摊子。大多是三轮车或是小型工具车,随开随走。有西瓜,哈密瓜,杏,雪梨等,路过回家的行人顺手捎带买回家,挺方便的。

    从艾灸店出来,碰巧路边果农在卖西瓜,小型工具车车斗里堆了半车西瓜。为了招徕顾客,他各样切了一个,摆在那里,都是鲜红带沙的瓤,水汪汪的,很是诱人。驻足细看,有本地小西瓜,皮薄水分大。也有无籽瓜,个儿大,皮也略厚些。看着它们,条件反射似的,马上就感到吃进嘴里的清凉与甜蜜。自己虽然胃寒不易吃瓜,但看着诱人的西瓜,心想,为每日匆忙上班的女儿买上一块也是好的。

    问了价格,称了半个无籽瓜,正准备付钱,却发现小贩脸陡然绷紧了,循着他的目光望去,马路边一辆警车已然挺稳,四个执法人员正指着这边走过来。小贩慌张起来,整个人像上紧了发条的钟,又像抽跑了气的球,说话软溜溜地,没有一丝底气:“这也要查吗?”听起来既像自言自语,又像向我求证。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干人等已经走了过来,其中一个拿了台秤,另一个问小贩要驾驶证。小贩是个老实又木讷的人,一脸无奈的苦相,话都说不出来了。这时,围上来十多个路过的群众,人们同情卖瓜的人,纷纷求情,让执法人员饶恕他,我心里也很是过意不去,望着其中一个大概是头儿的人说:“他才停好车,我是第一个顾客,他可一分钱都没有卖呢,您就放过他吧!”“不行啊!不是我非要罚他,是法要发他啊!如果在这停车是可以的,但做买卖就是占道经营,违法呀!”头儿丝毫没有回旋的余地。

    人群散了,我望着称好的西瓜,又看了看卖瓜的人,无奈的转回身,走向回家的路。路上,我在不断假设,想我不去买瓜,是不是执法人员就不会认为他是卖瓜的,或者他可以声称自己是临时停车,而躲过这一劫。又或者我路过的时间迟过那些执法人员,他也可以躲过这一劫。为什么我路过的时间那么准?恰恰给他带来一场灾难?这样想着,我觉着自己几乎罪不可赦了。只能祈求那些执法人员能量情少罚他的钱,或者教育一下,饶过他。长这么大,我第一次亲自体验到到情在法面前,是那么苍白与无力。

    (二)吃瓜

    虽然刚刚亲自参演了一场小“悲剧”,但想到每日忙累的女儿,还是到临街的果蔬店里,又买了半个瓜回家。

    女儿一进门,不说饿,只喊热与渴。我拿出冰箱里的西瓜,她说,妈你真会“雪中送炭”。便拿了两个勺子,叫我一起吃。我摇了摇头,她便埋头吃起来。

    我已经多久没有吃过西瓜了,细细算来,自前年生病到现在,已整整两年时间了。不光是西瓜,所有的水果都戒了。这对于“嗜果如命”的我来说,无疑是一大折磨。

    女儿吃了两勺,又抬头,问:“妈,你少吃两口,也不行吗?的胃不是较以前好多了吗?”我正干渴,喝着枯燥无味的白开水,觉着舌头都木了,喉咙里却仍觉干得冒烟。望着女儿面前的西瓜,已是垂涎欲滴。瞬间,我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吃嘴”办法。转身去倒了碗滚烫的开水,拿勺子挖了几块西瓜放进热水碗里,过了一两分钟,小心嚼了块西瓜,不凉,正好,就大口吃起来。几块西瓜下肚,觉得嗓子湿润起来,连同泡了西瓜的水一同喝下,整个人爽极了。女儿也吃了个饱肚,连说:舒服。

    西瓜,味道甘甜,有解暑生津,利尿消肿,消除疲劳的功效,成为人们解渴祛暑的首选。称它为“夏季水果之王”应当不过分吧。

    (三)吃瓜的记忆

    年少时,想吃快西瓜,是一件极为奢侈的事情。

    大概本乡水土不适合种植西瓜。所以,夏季里,偶有拉车沿街卖水果的,也都是夏梨,青苹果,或是桃,杏之类的。记忆里从来没有西瓜。母亲偶尔会拿小麦豆子去换回一些果子,供大家解解馋。西瓜是稀罕物,集市上有卖的,但价钱很贵,勤俭的母亲是舍不得我们去奢侈浪费的。但是父亲比较性情豪爽些,每次跟他进城,总会吃到一些小吃,肉丸呀什么的,夏天里最好吃的自然是西瓜了。所以跟随父亲进城,是我和三姐最开心的事情。记得跟父亲进了城,路遇西瓜摊,总会看到瓜贩子把上好的瓜切成小块,摆在摊上,用手里的蒲扇在瓜上空左右扇动,既扫去蚊蝇,又为西瓜降了温。父亲就会停下来,问,吃瓜不?我便使劲点头。瓜大概几分钱一小块,我也记不清楚了。父亲买上两块,每次都把大的递给我,他吃小的。后来,大姐有了对象,他在天热时来家,总会买个个儿大的西瓜,大家才能解馋。所以那会就很盼他能多来几回。记得有两次还和三姐说悄悄话,说是多会儿就我们两个能分一个西瓜,一定一切两半,用勺子挖着吃,该有多么过瘾!

    这个愿望一直到我们两个都参加了工作才得以实现。一个麦假,父母亲在午睡,我们两个精力旺盛,坐在满是麦子的大门口看着天气。热辣辣的太阳晒得小麦迅速缩小着饱胀的身体。姐妹两个吃着雪糕,还觉着不够解渴。三姐说,等着。然后便骑车走了。不一会儿,她在车篮里载了两个西瓜回来,给父母留了一个,另一个一切两半,姐妹两便拿着勺子吃起来。

    自此,西瓜成了我们姐妹夏季必不可少的水果。经常拿它来代替晚饭。

    斗转星移,现在已是年近半百的人了,这二十多年吃了多少西瓜是计算不清楚的。但是那香甜的滋味多会儿想起来,也是甜蜜舒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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