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熙有了好人缘后,就与村民们打成一片,农忙时季,互帮互助,收了这家的庄稼收那家,种了那家的田地种这家…马不停蹄干得不亦乐乎,信心满满,热情高涨…都分明不把肖缸那+几个按指印的懒汉放在眼里。
农民们收完种完,竞相把上好的粮食晒干扬净,拣最赛珍珠金豆子一样的上等粮食装满袋,大车小车载了,拉往县城粮库去上缴公粮。
交公粮得排老长老长的队,曲哩拐弯挤挤扛扛得约摸有一里多长,还得争先恐后往前闯。交一次公粮多得四五天,少得两三天。咏熙和村民们守着粮食露宿了一夜,第二天大早,各显神通,想尽一切办法,找熟人拉关系走后门,总算把公粮缴了,结了账,领了余钱,总算舒了一口长气,皆大欢喜。
大伙正准备住家赶,有人就趁机提议说,咱乡下人来一趟县城不容易…咱还不如借这个闲空儿到县城逛逛图个高兴。谁要真急着回村也不强揽,谁就把空架子车先捎回去算了。个别特别老实的村人果然拉车先回村了,剩有几个比较开怀的年轻人就撒欢儿一般结伴向城中心方向跑去了。这群人中,就有咏熙。
这帮人跑了几条街,穿了几条巷,差不多己跑累了,但仍不尽兴。就又有人说,咱光跑路,脚跑烂腿跑断三天三夜也看不完全城的景致…咱还不如坐坐城内的公交车吧,一路倒二路,二路倒八路…这又不是没分田到户以前花不起那搭车钱…如今咱坐个公交车三毛五角的…咱还是能花得起的,谁也不在乎这小小不然的零花钱儿…是不?
咏熙听了,就先表态了,说,二蛋儿哥的倡议好是好…可是,听人说城里公交车上治安混乱扒手特多…得想门保管好咱们的几十块余粮钱才好…势必咱得的一分一毛的血汗钱都来之不容易呀!
二蛋儿笑他,说,一看咏熙妳就是个没见过市面的货色…怕这又怕那儿,又特小气…说一百圈儿还不是舍不得花那三五毛的公交钱?咳咳,大家伙若肯听我的,都把大头钱掖塞到内衣袋里,抽出个块儿八角的小票用于搭车吃饭住店…两全其美,这不就保险啦!
众人坐公交车逛遍了县城,乐哈哈的下车,个个一摸内衣袋,多半大惊失色!他们的内衣袋象中了魔幻的法术一样,大多都被利器割得片片缕缕,不成样子。九人有八人的余粮款都不遗而飞,面如死灰。唯咏熙的钱,还端放在内裤袋内安然无恙。
人问其故。咏熙不好意思地说,事先提醒你们,你们谁也不服我说的…还认为我小心过度,是危言耸听…实事胜于雄辩。试想公交车上那么拥挤,有啥歹人咱谁晓得?咱又不是福尔摩斯和柯南能一眼看穿?那些长年吃扒手饭的,都熟贼惯犯成精儿了,啥刁点儿仙法儿使不出来?任妳瞪着大眼也防不胜防呀!在那危机四伏的恶劣环境下,咱是野兔那些小偷是狡猾的猎人…咱再能跳腾也躲不掉它们在暗处所架设的猎枪呀!
二蛋儿不耐烦地说,你扯恁些大道理顶个几巴毛用…咏熙你就不如直说说妳是咋毬弄哩…妳到底用了啥遮眼法儿躲过了小偷们的扒窃的呢?
咏熙嘿嘿笑了一会儿,腼腆地说道,俺会有啥遮眼法儿呀…俺又没学过一天法术…俺只不过用了这个…东西。
众人看时,他手里就攒着了一沓割得齐齐整整的牛皮纸。
二蛋急了,说,妳丫的咏熙捣怼这些废物东西干什么?
咏熙说,正是这些不起眼的牛皮纸,才堂而皇之保住了我的那些余粮钱呀!我把它们象钱一样用破布片包裹了,郑重其事地装在我外褂的上衣袋里…那些隐藏在公交车人堆里的小偷,可以说它们早断定咱是乡下来的并卖了公粮的乡巴佬农民…它们行窃时,一旦在一个人身上得手,就不可能再留恋这个人了…就会去赶忙寻找另一个目标…它们从我身上掏了大沓大沓的东西如获至宝后一撤…我身上的正宗货儿岂不就得一保全啦!
众人听了,都苦笑得顿脚喊肚子疼!
唯那二蛋打心眼儿佩服咏熙足智多谋有才能。从此后,二蛋对咏熙那是刮目相待,再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小觑了。
没多久,二蛋亲自作主,央亲托友,请媒婆,找中人,动用三寸不烂之舌,硬是把姑家一个水灵灵的亲表妹叫金花的姑娘介绍给咏熙作了对象…。
<未完 待续>
9月10日夜于苏州玉出昆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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