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嫂打着麻将着急忙慌地走到我面前,颤抖着声音告诉我:“不得了了,我的手镯掉了。”
“几时掉的呢?”我问,我的脸上难掩吃惊和惋惜的神色。
堂嫂的金手镯是她女儿去年花了八千块钱买的,堂嫂平常都不怎么佩戴,只是这段时间,她的孙子回了外婆家,整日被孙子困住的奶奶才暂时被解放几天,重温在热火朝天的麻将馆砌长城的快乐,而她那黄灿灿的金手镯也难得地被戴在左手腕上见了天日。
“我不知道呢,我是才抓麻将时看到下家手上的镯子才猛然间发现我手上的镯子没了的。”堂嫂气急地说着,声音颤抖。
“那再好好找一下吧。”我说,但我心里知道,找到的可能性已经很小了。
堂嫂的手镯是那种搭扣式的,几天前我从她手上取下手镯热情地赞美那物件如何如何漂亮时,就发现那搭扣实在是太松了,疑心容易脱落。结果,哎,我只能说,自己有颗乌鸦心。
“我到处找了的,上午跟我一桌打麻将的都说看到我手上的镯子了。吃饭时镯子应该不会掉,下午我一直在大厅靠墙壁那桌打牌,连厕所都没上。打牌打牌,我打什么劳什子牌嘛。”堂嫂说话如连珠炮,眼神里透着无尽的悲伤与悔意。
听着堂嫂那些话,我不再吭声,显然,空泛的安慰无法驱赶她心中的痛。我在大厅,厨房,小房间的角角落落仔仔细细地帮着找了一遍,却是宛然。
“她今天下午手气太好,总是胡牌起身,应该是她从包里掏钱或是放钱进去时不小心碰松了手镯搭扣,镯子才掉地上去的。”麻将馆老板娘跟我说,她也并不希望有人在她的地盘掉落钱财什么的。
毫无疑问,堂嫂那价钱不菲的金手镯是遗落在麻将馆了,也可以肯定,在麻将馆斗牌来回穿梭的百多个麻友中的一个捡走了那个镯子,那也等于说,在金价飙升的现阶段,那个捡走镯子的人不小心发了一笔横财。那笔横财可是够他或是她在牌桌上逍遥一阵的。
堂嫂的手镯已然成了别人的囊中之物,她心中短时间的难过自不必说,看到她回家后缩在房间沙发时红肿的眼睛,我心里也有些替她难过。
而那会,我心中油然蹦出了“拾金不昧”八个字。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人类的物质文明日益丰富,而我们的人心却回不到远古时代。拾金不昧是否早已是一个神话?
失去的东西再也回不来,失去的痛苦萦绕心间,只是痛苦过后,我们还需时时记住,凡事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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