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鼠侵我厨,纵狸授粱肉。
鼠虽为君除,狸食自须足。
冀雪大国耻,翻是大国辱。
膻腥逼绮罗,砖瓦杂珠玉。
登楼非聘望,目笑是心哭。
何意天乐中,至今杂胡曲。
唐代安史之乱爆发的后期,唐王朝自己无力消灭叛军,就向地处西北的回讫部借兵平叛。
回讫答应出兵相助,但是却向唐王朝索要非常苛刻的回报,否则不肯出兵。此时的唐王朝软弱无力,又想平息叛乱,居然答应了回讫的无理要求。
唐肃宗甚至与回讫签订如下条约:“攻克长安、洛阳时,土地、士庶归唐,金帛、子女皆归回讫。”也就是说:土地和官员大唐要留下,其余的财物和人口回讫均可掳走。
签下如此条约,当地人民遭遇了非常悲惨的抢掳。作者在这样的背景下写下这首诗,以一位女子的口吻,道出人民心中沉痛的愤懑。
大老鼠(指叛军)入侵厨房,请狸猫(指回讫)来相助除鼠。鼠患虽除,狸猫却不肯走,霸占在厨房里要吃要喝。
本想雪耻,反倒招来大辱。
野蛮的回讫人,身上难闻的膻腥气味玷污了美人身上的绮罗。他们如同砖块碎瓦一样,夹杂在珠玉之中。
我登上楼阁,可是哪有心情赏玩风景?脸上强装笑颜,心中实在哭泣。
诗的尾联,发出既伤心又充满怨愤的质问:为什么我们天朝的乐曲之中,至今还要夹杂着这些嘶哑难闻的胡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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