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女人传奇 第十一章 矛盾
第十一章 矛 盾
监狱忽然通知我，马三在医院急救！
我飞奔至医院。在抢救室门口，一位警官告诉我，马三非要见我，否则就拒绝治疗。我立即推门走了进去。
马三脸色苍白，身上插着一堆各种各样的仪器。看到我，病房的其他人，医生、护士，甚至警察，都躲了出去。抓住马三的手，我极力忍住眼泪。“三儿，这是怎么了？”
“姐，没事。我也是…没办法。你知道，在那种地方，为了维护尊严，有时候就得如此。”
我能够理解他。“真没事？”
马三想了一下，困难的摇了摇头。“姐，我不能骗你。我可能…要先走了。”
“什么——？”我抓住马三的手，心里忽然发空——
“三儿，就算为了我…求你，别走行吗…”我泣不成声，第一次开口恳求。
马三温柔的抚摸着我的脸。第一次，我看到那么坚强的他，脸上流下了泪水：“姐啊，你不知道，我在监狱里面有多绝望。虽然你每次都来看我，可是那只是短短的一小会儿。你不知道，每次你走了以后，我都恨不能撞墙。我心里苦啊——我实在受不了这种相思之苦了…”
“姐，你就让我先走吧。不是说阴间有一个奈何桥吗？我先去那儿等你。等到下辈子，你无论变成什么样，一定要记得我在等你，你可一定要来找我啊！”
他困难的喘了口气，“姐，下辈子，无论你多美多丑，比我大多少小多少，也无论我变成什么样，你都不能不理我，不能像现在这样对我。姐，到时候，无论我们差距多大，你都要和我在一起，好不好姐？”
马三，这个不爱说话的大男人，终于在生命的弥留之际，说出了这么多话。第一次，说出了他在我面前从来没有说出过的心里话。可是，却是这么晚才说出来——我抱着他，放声大哭！
“三儿，求求你，别走好吗？我们不要下辈子，就这辈子——我答应你，我全都答应你！好吗？求你了，三儿…你不能这样子，让我知道了你的心，却撇下我一个人走啊……你能放心我吗？你能丢下我一个人就走吗？你要是走，我能让你在那个凄冷的奈何桥上等多久？我不能…不能没有你啊！”我摇晃着马三，哭着求他… 马三却拉着我的手，逐渐陷入昏迷。
我起身，狂奔去找大夫。我在心里祈祷着，祈求上帝，希望上帝能够听见我的声音。我知道，上帝从来都是帮我的，他一定能救马三！他一定能的！
马三终于得救了！并在我的努力下，得到了保外就医。我把公司全部交给陈一平打理，专门天天到医院来陪着马三。他本身的身体素质不错，所以在我的陪伴下日见好转。事后，他告诉我，抢救中间，他感觉到了死亡那束光的召唤。但是，我的话起了作用。他对自己说，他还是放心不下我。“我不在了，你让人欺负怎么办？你有事情了，谁来照顾你？再说，”
他笑着打趣。“我真怕像那个小说里面说的，下辈子一直找不到你。所以，我就赶快回来了。”
我也笑着捶他，“那你这辈子可不许比我早走，要不我可不干！”
“不会了，我会一辈子陪着你的。”说完，觉得不对，脸红了。
“薇姐，我…我不是…”
“好了啊——”我对着他笑，“真的不是吗？还居然脸红了。呵呵～”我悄悄的伏在他耳边说，“脸红起来，还真好看呢！”
马三的脸越发的红了。他忽然抱住了我。
“姐，知道么，我第一次看见你就一下子喜欢你了。”
“哦？我有那么漂亮么？” 我用话语掩饰着自己的慌乱。
“不是漂亮。姐，你不漂亮，但是比漂亮还厉害的是，你简直太有魅力了。你不知道你看人时候的那种眼神，好像能看到人的心底里。”
“好啊，你敢说我不漂亮。”我点一下他的鼻子。
他抓过我指着他的手，慢慢的放到了他的嘴唇上，深情的吻着。他的脸上还带着羞涩，红红的，黑眼睛闪闪发亮的盯着我。一会儿，他将我的手指放到了他的嘴里，竟然一根根的舔吮着。我心的某处，忽然颤动，这种如电击般的感觉在一点点扩大，慢慢的波及到全身。听着马三在我耳畔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我像是要眩晕在欲望的海洋里。这种熟悉的快感忽然让我有一种歉疚，我好像看到陈一平爱恋的黑眼睛在怨艾地盯着我。我心里矛盾着，这让我的身体突然有些僵硬。
马三敏感地觉查到了。他抱住我，停止亲吻，把头埋在我的胸口。我能够感觉到他在努力控制着他自己身体的颤抖。良久——
“姐，是我不好。别生我气啊。”马三好像虚脱一样的语气在我的耳旁轻声说着。随着话语，他渐渐地放开了我。
“我…怎么会？”我不知所云地应对着他，心里却对他感到非常的歉意。难道，他不值得我爱？他忠诚，善良。为了我，付出了那么多。差一点，就是他的生命！我难道不应该把我自己给他，把我全部的感情给他？
同时，我想到了陈一平头上的白发。想到曾经带着羞涩、稚嫩眼神的他，和他现在沧桑眼神的对比。想着他这几年来，凄苦守着的只是痛苦的忏悔，一个渺无踪影的名字和一点希望。我不知道，我心里的天平应该向哪边更倾斜一些。我的感情更应该给谁才对。
哎——上帝！
公司的发展到是出乎意料地顺利。中央对于房地产行业的调控政策，恰恰有利于我们这种有着雄厚资源和自有资金的企业。我正好借着东风，收复失地。公司不但恢复了昔日的地位，甚至远远超越了原来的规模。我对陈一平的工作非常满意。除了适当增加了监管力度，我把合并后公司的日常管理权都交给了他，自己只作为董事局主席对大的决策进行控制。
合并公司后，李楠的安排到让我颇费脑筋。对于陈一平的秘密调查小组已经撤销。但是我发现，李楠仍旧对陈一平表现了莫大的关心。甚至只要某种情况下提到陈一平的名字，李楠都会无端地脸红。凭着女人的直觉，我知道，这个看起来骄傲的李楠是爱上陈一平了。
也许这到是个好事！我惊异地发现，考虑这件事情的时候，我居然没有感到一丝妒忌。我，难道不爱他了？为这个，我还是感到一点对陈一平的歉疚。
“一平，你觉得李楠怎么样？”我直接问陈一平，并且，观察着他的反应。
“嗯，看起来比较聪明。别的…到没看出来。她原来到公司应聘过，我没有接纳她。你有什么安排上的考虑吗？”陈一平看起来很平静地说。
“呵呵～工作上的安排是你的事情，我才不考虑。”我狡黠地笑着。“我问的是其他的方面！”
“其他的…？”陈一平看着我，忽然明白过来。他一步跨过来拥住我，我还从来没有看到过他如此蛮横过：
“薇，你真的，不要我了？”说着话，他脸色忽然变得苍白，神色凄然。
“我已经在弥补我的过错，我还会用一生继续弥补。难道，你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就这样，把我推出去了么？”
我有点慌乱。“李楠，真的不错。何况，她，爱上你了，你没有察觉么？”
“还有，你们年龄也合适。”
陈一平没有回话。他的眼里忽然涌出了大滴大滴的泪水，咬着嘴唇，他哀怨的望着我，却不再说话。
我忽然觉得心里一阵疼痛。我无法分辩这是因为疼惜还是因为歉疚，还是，因为爱——
对他，我忽然觉得我的感情好复杂，我似乎已经没办法准确地判断出来了。
他困难地选择着词汇：“如果，你爱上了别人…（他真的很敏感！）我没有什么可说的。但是，请让我选择我自己的生活。”
他慢慢地坚定地仰起了脸：“我不要任何人，任何别的女人！”
他又轻声补充了一句“当然，我不会妨碍你跟别人在一起。我不会的。”他痛苦地吸着气，重复着这句话“我不会的…”
他落寞地向门口走去，轻轻地，带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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