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美国的第一天,有个同行的男生被抢了。后来我们才知道,他傍晚去闲逛的那条街,是出名的不安全。
我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会在人生地不熟的环境里有孤身逛街的安全感?大概他也不明白,这个世界有什么可怕?直到周围的人在体型上比自己大一圈,也不确定其体内的兽性是否被文明驯化。
二月是黑人历史月。在某个宣传活动上,有个黑女说,她和丈夫去餐厅吃饭,走进屋子的第一件事,是下意识环顾四周,看看屋子里有没有自己的同类,据此设定心中的警戒值。
同行一位专门研究diversity课题的白男教授,大呼学到了,说自己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想过。
遗憾的是,我非常明白黑女在说什么,并感激她在这样的场合,如此清晰地表述出来。当世界上一半人的体型都比自己大一圈,这些人还有繁殖后代的本能或者彰显雄性的社会压力时,对陌生环境的敏感几乎是生存的本能。
除此之外,她还有族裔在人群中的分布因素。这一点,身为亚女的我,也很遗憾地感同身受。
在弱肉强食的文化里,哪怕仅仅只是看起来弱,或者自动贴上老病妇孺少数派的标签,其大半精力就不得不花在预防和消解危机上。
弱的,要么悄无声息地消亡,要么进化出足以制衡的技能,把自己改头换面,与强者并肩而立;强的呢,也不过是蛊术里自相残杀的虫子,要么一路杀下去,要么被杀。
这样一辈子,终不过是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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