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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日一早收拾行囊,带着全家开车前往内蒙古自治区。车开在山西境内已经由于国庆高峰堵得“走走停停”,孩子们在车上没有半个小时已经坐不住,开始用各种零食分散注意力,到后来一人抱一个iPad,也没有办法改善这种堵车的烦闷。时不时飘来一句“妈妈,是不是快到了草原了?”我无奈的看看车窗外的堵车长龙,又望望不远处黄土山,嘴上自然地来一句“嗯嗯,快到了快到了“心想,这样的旅途何时是个头?
汽车在高速上开了近两三个钟头,到达大同一境,感觉豁然开朗,秋季下午的阳光分外耀眼但又不失温情,湛蓝天空被风吹散了云群,配合彼时的阳光,舒适至极。望远是巍峨的山地,处近是一望无际的公路,只有我们一路“策马奔腾”。
我的心情顿时好转,怀里的老二醒来,迷迷瞪瞪地拿小胖手揉着眼睛“妈妈,是不是到了?“快了快了,马上了“我积极地回答。车后排的老大也已经醒来,翘着小脚丫,又开始看iPad里的综艺节目。这情景似梦中的画面,配着车里音乐“起风了”,就想把眼前的一切用宫崎骏的画笔记录下来,因为此时色彩无疑是画面的重中之重。对于感性的人,感觉是如此重要,可以不为结果,不为影响,单纯喜欢不断回味,莫可名状,是气?是味?是情?谁也说不清,只是感到拥有彼时的体验是幸福的。
就这样走着走着,已经到了下午四五点,进了呼市,高耸的立交桥,错综交汇,路上没车也没人,在车里望去有一种天高地远的苍然。不由自主感概”好嘛,到地方了“。往市里走了半小时,显然这不是我们的目的地,一通电话过后,得知我们的目的地在距离呼市一小时左右车程的武川县,这样的县城如果不是遇到,兴许一辈子也不会来过。车继续向北走,天色也越来越暗,直到太阳落下了山,我们的车子也开进一座又一座的大山里,车窗的雾气越来越浓,挡着视线,甚至看不到前方,我们意识到外面的气温骤降,悲凉的氛围油然而生。我赶紧从随身包里抓出两件衣服给老大老二套上,自己冷热也全然顾不上了。
就这样摸索着进入武川县,这个距离大草原甚近的地方。北方这样的城市,无论怎样的地理风貌,在我看来都差不多,县城这个连接城与村落的地方,更是如此。昏暗的小街道下映衬着两排整齐坐落的二层楼房,好像被驯兽员管束的呆头呆脑的大象无精打采地排着队,这样的格局可以通到小街道的尽头。整个县城静悄悄的,偶尔几个醉汉游走在阴暗的路灯下。十月的内蒙已经很冷了,但好像没通暖气,所以在这里见到的每个人都是脸色铁青,时不时地吸溜着鼻子,好像这样的声响才是打招呼的唯一方式。突然的灯红酒绿,就是这个县城中最繁华的区域,通常是一个有四五层楼的酒店,对!没错!这也是我们的目的地了。
我僵硬地抱着孩子准备下车,突然远处一簇轰响,紧接着就是照亮天际的光束,我急忙抬起头,哇!是焰火!草原上在放烟火!无人的街道,绚丽的烟火,有一种过年的错觉!
孩子们兴奋地叫着喊着“焰火!妈妈快看焰火!”那时我似乎有点顾不上,一面低头给他们穿衣,一面脑海里闪过好多贾樟柯电影里冬日县城的片段。县城就是这样,兼具人情和过往的地方,我从小在城市长大,没有这样的体验,但越是年龄增长越是可以体会人文地理带给我的深思。山河故人,说的就是这样的情怀,家乡没有改变,已变的是“故人”,看着招待我们“腰缠万贯”的“大哥”,看着他的“小女朋友”,看着为事业打拼的孩子爸爸和早年离开家乡的“小白哥”,看着我的孩子们,其中的滋味只有自己才能体会。
虽然我们是这个县城的客人,但我在想过年的时候这里更有年味吧,因为那时候衣锦还乡的人会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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