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许久没有见到我的母亲了。这次再见到她,我和她面前却隔了一条河,她在河对面的人家给她们打工,我刚想叫她,她立马把手放在嘴边,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我不要出声,否则会挨骂的。母亲慌慌张张的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块钱,撇了一眼户主家的方向后,转头小声对我说:“在学校吃好。”可中间隔了河,钱没有扔到我的手里,掉在了水里,一向温润的小河却突然迅猛起来,我边哭边追,最终还是不见了去。我坐在岸边痛哭起来,埋怨自己没有跑的太快,母亲的心血付之东流了。
“嘭”!我“啊”了一声,用手揉了揉头,迷迷糊糊的反应过来,发现头撞在了通向上铺的爬梯杆上,才迷糊过来,刚才那一幕是在做梦,可那种不知名的感觉还在心中杂乱着。
梦的确是没有逻辑可寻的,可它也的确最能映人内心最深处的想法。
我念母亲好久了,除了每周的通话,能听到她的声音,其它的便无处去寻了。母亲是不会用智能手机的,她只有那一部按键的老式机。她觉得自己不太聪明,智能手机学不会。她总嘿嘿一笑,操一口流利的河南话说:“智能手机俺不会,还恁贵,诈骗方法多,俺不能买。”但我和姐姐都知道,是因为村里的大婶买了一部智能手机,不知点了哪,许多钱被扣了去,从那之后,母亲便把智能手机敬而远之了。她把她掉了漆的老式机像宝贝一样放在兜的最里面,她总说是怕被别人偷了去。其实我知道那是她和我姐俩联系的唯一工具,对母亲而言,手机里藏着我和姐姐。
从我记得事起,母亲就是已经有了白发的,我每天看见她从厨房到正屋,从正屋到厨房,她吃饭也如同塞的一样,草草的几大口,有时拿几个夹上菜的馒头,提一大杯水,交代我们几句,就匆匆蹬着自行车去板厂上班了。
几年前,母亲从高架上掉下来摔断了腿,好了之后,却也不能再像从前那样走的轻快匆忙了。而因为在生病期间,母亲只能躺在床上,运动的缺少以及药物的大量摄入,母亲的身体也逐渐肥胖起来。后来,由于身体状况逐渐糟糕,她便不能再去板厂上班了。可母亲终究是闲不住的,便开始了织毛衣,给车座织套子。我和姐姐都劝她说:现在谁还穿织的毛衣,何必这么累呢。可我终知母亲是闲不下来的,于是便不再劝她,跑去街上买各种颜色的毛线给她,看她织各种颜色和各种花纹的毛衣。母亲也逐渐开心起来。
而现在,我已经学及大学,为了赚取生活费,已有整一年没有回家,所有的假期都在工厂里度过,虽然打工让我减少了家里一定负担,但却陷于对母亲的担心和思念之中。
最近和母亲的一次通话中,母亲像孩子一样哼哼唧唧地说:“俺……俺想你了”,然后电话那头便传出来了母亲嘿嘿的笑声。我不知道不善表达的母亲是怎样害羞地说出这句话的,但我却能够感受到她对我的思念有多深。
母亲一生都在忙碌,我仿佛没有看见过她停下来的时刻,母亲没有去过太远的地方,只是在这小小的一片村庄,没有其它的私心,只是简单的对我姐俩好。
虽然我不是富二代,但是母亲赋予我的爱却是别人无法比拟的。能这样的被爱,此生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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