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节

文：Recycl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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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信仰与人，有三种。有信仰的人，无信仰的人，不能有信仰的人。有可以变无，无可以变有。不能既是无，但是无不是不能。有一个问题，你不能吃海鲜，你过敏，为什么还要其他不过敏的人也不吃海鲜呢？为什么完全按照自己的喜好要求别人和自己一样的喜好？是听人多的意见还是听拳头硬的意见？

关于传统。传统是什么怎么来的？是谁第一个说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的？是谁第一个说嫦娥飞月的？是谁第一个说向河里扔粽子可以保护屈原尸体的？是谁第一个说有年兽这个东西的？又是谁第一个说放鞭炮可以吓走年兽的？又是谁第一个说上坟烧报纸糊弄鬼的？……这里只是第一个说的人，一个诚实的人说的话是来自于亲眼所见。还有一种诚实的人，亲眼所见只是他人的表演。还有一种诚实的人，亲眼所见只是大脑的幻觉。很多故事都是道听途说，这些故事可以满足人们的情感需要，人们都愿意相信这些故事是真的。或者是，人们觉得从这些故事中能提炼出对个人人生有意义的元素。例如，端午节并不是单纯的思念屈原，而是要思念亲人。七夕节并不是单纯的听牛郎织女的故事，而是要审视自己的爱情婚姻。于是这些故事便成了“信仰”。

人类简史上还说，智人之所以能团结起来消灭其他物种，一是靠聊八卦，二是靠宗教信仰。聊八卦聊的都是喜欢的话题，因此兴趣爱好而走到了一起的小团伙，最多能团结150人。要想团结更多的人，就需要宗教信仰了。相信一种广为流传的故事，仰视唯一一种看不见的神灵。有的时候，仰视太多的神灵，抬头有点累，消耗太多的精力，索性不再仰视，只是知道有这么N位神灵就可以了。只有信没有仰便成了风俗。宗教信仰活动和民族风俗一线之隔，区别就是看是否相信有唯一的神，区别就是看是否是为了神还是为了自己做这件事。

关于洋节日。洋节日有些是来自于宗教，是为了纪念宗教中的神而组织的大型狂欢会。我之所以用“狂欢会”，是因为这是洋节日与民俗节日的区别。一边只是听长辈讲牛郎织女的故事，一边是男女二人的烛光晚餐。一边是包几个粽子一家吃饭，一边是身着奇装异服彻夜狂欢。一边比较含蓄，一边比较奔放。一边比较单调，一边比较多彩变化。在崭新的世界文化下，作为一个整日单调乏味的上班族来说，我们是喜欢继续单调下去，还是喜欢偶尔的狂欢呢？心中各有答案。在打开国门，接受新文化的前提下，不接受新事物的人，将面对的是淘汰还是变强大？心中各有答案。

人们担心洋节日会取代民俗节日。取不取代不是个人情感的问题，而是人类的需求问题。我有一个诺基亚1100，用了很多年，也没坏，但是我换了一个智能手机。刚开始也许不舍得更换，一旦跨过了那道别扭的门槛，发现也没什么。只是一个工具而已。任何工具使用时间长了，都会有情感。如果诺基亚1100能随着时代不断变化，也许我不会换手机。只是直板手机不能适应现在的生活，不能适应个人的需求。洋节日和本土节日是一样的道理。人们需要什么？是谁挑起了人类的欲望？是不是所有人都喜欢热闹和浪漫？人们为什么会喜欢热闹和浪漫？喜欢热闹和浪漫是人类的本能需求还是文化需求？问题太多，但是我知道一个道理，炒菜放盐，越放越咸，再也不能接受不放盐的炒菜。

很多人担心洋节日和宗教扯上关系，是不是自己就信宗教了？那么相信嫦娥的人是不是也相信月宫，相信月宫的人是不是也相信玉皇大帝，相信玉皇大帝的人是不是就信了道教呢？或者说，喜欢济公的人是不是相信佛教呢？喜欢张无忌的是不是相信日月神教呢？在一个众神存在的地方，众神都在拉客户，客户谁也不信。客户相信谁给个人带来更多的物质或精神的满足，就参加谁的活动。加入佛教和道教布施米粥。一边放了枣，一边没放枣。人们是看枣选择还是看教派选择呢？我相信人们只是喜欢一个热闹浪漫的场面，压抑了半年的生活工作情绪，通过一次狂欢释放自己的压力。至于信仰什么？在一个没有信仰的国度谈这个问题，多虑了。

关于自省。都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得问一个问题，我自己需要什么？第二个问题，我们这个集体需要什么？第三个问题，人类需要什么？如果，自身喜欢安静，就像孟母三迁一样，会躲着热闹。不用害怕热闹的东西靠近。如果自身喜欢热闹，安静只是暂时的，任何强制隔绝热闹，哪怕是闭关锁国的方式远离热闹，都是徒劳的。那么我、我们、人类这三者到底喜欢热闹还是安静呢？如果人们喜欢吃西式蛋糕，只凭借气味就可以吸引人们翻墙去找寻。在不改变馅饼的工艺的情况下，要么把墙垒高，让味道飘不进来，让人爬不出去。要么宣传一种类似于年兽的传言，好吃好闻的东西都有毒。这有点类似奥威尔的世界了。

我、我们、人类，这三者到底需要什么？把这问题搞清楚，就可以防止本土节日的消失。其实很简单，七夕节放假三天，以前不知道这一天具体该干什么，有了这三天假期，就知道改做什么，短途浪漫之旅。本土节日多结合一些人们所需要活动和形式。端午节发补贴，中秋节烤肉狂欢。种种形式，只要使人们喜欢的，都可以加在本土节日里去。也许会说，端午节从来没发过钱，中秋节从来没有烤过肉开过爬梯。那是以前，现在再不改，还是死气沉沉的浑浑噩噩的度过一天，这种节日真没意义存在，人们自然会选择自己所喜欢的东西。就像选择手机一样。感觉突然中秋节狂欢有点怪异，谈到带头做事总是有点内敛的，这就需要有关部门的力量，安排有关人员带头组织爬梯。当年寒食节也是曹操下令的。一回生二回熟，以后也就成了风俗习惯。不用有关人员组织，自会带头开爬梯，并不会觉得异类。

关于锁闭。其实很多事就是一个加减的事，两方面不均衡，可以加一方面，也可以减另一方面。本土节日不愿过，洋节日过得欢。既然想保护本土节日的原汁原味，又不能改变人们喜欢热闹的诉求。唯一改变的就是给洋节日加一点枷锁。让人们觉得这种狂欢是要付出代价的。例如，情人节想过二人世界，没门，全国加班到24点。圣诞节想买棵圣诞树，没门，圣诞歌曲圣诞装饰圣诞树一律禁止，穿红衣服的，长白胡子的，动物园的麋鹿，一律禁止。没有了环境氛围承托，圣诞节就没意思了。真是好办法。相当于停产一切烤箱，杀掉所有西厨，小麦粉大麦粉巧克力停止种植。蛋糕就没有了。蛋糕没有就没得吃，没得吃，人们就心平息和的啃馅饼了。强制禁止的手段可以解决很多即时问题，但是圣诞节和蛋糕的印象已经烙印在心里，不能想象和无法想象是两个概念。既然人们已经听到、闻到、看到那些让自己感到美好的信息，就无法忘怀。总有种尝试的想法。这也许是人类本性中对美好事物的向往。禁止人类的本能只是暂时的行为。人类终会冲破枷锁，去尝试那些听起来，闻起来，看起来令人神往的东西。

想当年，老佛爷闭关锁国的目的，后人只是猜测，是怕外面好的东西进来。还是怕外面坏的东西进来。无法得知。一旦隔绝起来，不知道外面好的东西，不知道外面坏的东西，只是认为自己的东西是最好的。活在自己的幸福当中。每个人都愿意当这个缩头乌龟。可事实上，总有一些好奇的人。在那时算是海盗、走私犯之类的把一些稀奇古怪但是又觉得有意思的东西带了回来。对于美好有意思的东西，总是能一传十，十传百的散播出去。因此人们对未知的国度有好奇的向往，只是碍于情理法的关系，无法迈出第一步。美与丑，好与坏，只是个人定义的概念。一旦宣称把外界坏的丑的东西屏蔽掉。这只是屏蔽了一个概念性的东西。在我看来，这便是一个闭关锁国的过程。既不要好的也不要坏事，或是说有选择的，选择关闭自己认为坏而别人认为似好似坏的东西。

其实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一个人种地能养活自己，还需要与陌生人接触吗？如果自己过得开心，其实并不需要与人相处。你不去招惹别人，但是不妨碍别人招惹自己。自会带来牛奶面包勾引人的七情六欲。看来，封闭是无法阻碍别人的行为的，也无法阻碍人们接受好奇事物的。因此说，那些封闭的，高墙的、禁止的，只是延缓事情的发生，人们的本能自然会突破任何枷锁去向往自由。如果不信倒退一百年看民国。结果，五四青年节由此而来。

任何阻止让人们欢喜的事物的行为都是徒劳的。除非改变人的思想，让思想战胜本能，回到奥威尔的世界。其实我很喜欢这样的世界，一定会很开心。

~~~~~太长不看~~~~~~~~~

简版：开门是媚外，关门是保守。开开关关，利益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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