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黎明的天黑黑到日暮黄昏时,12个小时的户外时光,冷肃的风、厚厚的冰河、傍着高山却依旧有静水深流,放空自我,掏空了随身携带的零食包,只因双手哆嗦到无法打开速食米粥的包装袋...感慨得有一条防风防水的裤子,这样才能毫无顾忌地在冰河上肆意打滚和随地而坐。
5点52的闹钟,在周日清晨里响的格外清脆,没有丝毫倦懒立刻起床,背上热好的豆浆和提前收拾好的行囊,出发去集合点。7点05,大巴准时从牡丹园地铁站出发前往龙云山,同座的是一个蓄着干练短发的姑娘,简单打声招呼便各进入各自的白日梦。9点十几分便抵达站点,视野极度开阔。这将是一场令人心动和难忘的户外撒野,因为太阳很大、天很透蓝、芦苇在风里摆手、飞机尾巴划出笔直的白线。踏过一座刷着红漆的铁桥,一行人的身影被早起的太阳拉得长长的,像一棵又一棵移动的树。
领队在做完冰面的基本安全评估之后,号召大家穿上冰爪开始下河徒步。有趣极了,并未穿上冰爪,而是兴冲冲地跑到冰面上了,有点忐忑有点试探,看着光如玻璃镜面的大河真的能承受如此大的重量而不会破裂开吗?“不会,冰面有十多厘米厚,当然有厚有薄,要注意安全”,领导耐心解释道。回忆里,刚上小学初年级的我曾掉进过被厚厚白雪深埋的干涸湖沟里,但冒不出来头,只能扯着嗓子大喊走在前面的母亲;印象里,只有七八岁光景的年纪里,小小的池塘边缘结起了一层厚冰,也许有四五厘米,但塘中心的水是活的,我们几个孩子撒泼地在池塘边玩耍着,小心翼翼地学着电视里北方孩子的“溜冰”。梦,如今实现了。30岁的我,在离家千里远的白河冰面上,举起双手,踮起脚尖,兴奋地转起了圈。
每个孩子,都是极爱雪和冰的,或许雪里真的有精灵,而冰里真的承载着魔法吧!
不穿冰爪,耐心一点、小心一点,在冰面上竟也走了1个钟头,约莫11点到了一片阳光敞亮处。两岸高高的山谷把太阳光堵得严实,在没有光的冰面上,脚底的寒意传至小腿,手也冷得无法麻利行动,连撕开食品便利袋都变得不利索。突然想起妈妈犯病时的情景,疼到无法用筷子吃饭,勺子能暂时性地缓解她的无助。如果没有疾病和疼痛,该有多好?妈妈,我们下辈子一起做个冰雪精灵,是不是能够更加地开心快乐呢?
不到12点吃完简餐,看着他们冰上拔河、冰上拍照,我也玩了一把冰上滑行,和滑沙是完全不同的感受。当我被好心的同伴推着在冰面上滑行时,笑出了银铃般的声音,以往,走路时的我几乎是沉默的,哈哈...
继续前进,走到了白河的大弯处,有一个长长的木椅,有一小群露营基地,有一大群可爱的宝贝,真的像传说中的“南方小土豆”。
看到了一条被冰冻起来的鲫鱼,看到冰面下神奇的纯白色的”气泡”,看到冰面上的大片裂纹,还有土黄色岩石上的黑色纹路、没有完全冻上的活水发出悦耳的流动,拉着小椅子拽着同伴拖行了好几米的来回,我也有幸坐了一回冰上小滑椅,摔得不够疼痛,但笑得真真纯粹!怎么可以这么开心呢?这是坐在办公室里、和朋友聊天说话时笑不出来的那种声音...
再绕个弯,原路返回,足够了,想早早回去焐焐寒彻骨的双脚。路边有晒干了红薯干、桃干、杏干、苹果干,每样来了点,最令我快宜的是从未见过的酸枣面。买上一些,希望自己每天都有好睡眠!
满载而归,带着欣喜和寒意,自己煮出来的骨头汤面最是抚慰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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