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秒之间
时间,存在吗?下课铃声变成音乐声,拉长了时间?上课音乐声又响起,好像拉锯,急促,紧缩了时间了吗?于是有人怀疑时间本不存在,是虚拟的。但也人立马质疑,这可是不用证明的。那个怀疑的声音和这上下课音乐声一样,这个上下午响着不止一次。于是不被认作正常,就被当作神经。
课间,有人谈起最近小孩容易发烧,而且没有理由。有时间,烧后长高,但发高烧还是人紧张。有人说她自己烧到37.2℃,便紧张是这低烧,有人笑她,人的体温是多少?这也叫烧?!也许这也叫烧,但很多时候,别人总以为别人都烧糊涂了。
烧糊了,是别人。而这次,咱可算是咳嗽糊涂了。好多年没有这么咳嗽过,一来便猛若虎,咳声如虎啸,又如迸裂之声,撕心裂肺,昨晚终算见识。下班先到公园骑会车,回到家,备课个把小时。不曾想9点多,咳嗽连来,想忍着,那心胸口闷,嗓痒;想压着,可那有股气往心下钻,又想喷出,味酸咽喉有气流奔。还是放它出来,咳嗽起来,可是这放开,它好像无形受阻碍,又不出来,于是想压的嗓子又不自觉的帮它,使上劲,推它一把,好像前引后推,然后一顿一开,咳嗽而出。一咳一下,一嗽又一下,咳如裂泉,响声大,嗽为延续,大小衔接而相应为之。有时也会高低起伏,那扯痛咽喉,气管,甚至扯到口腔,胸腔的痛,还能上到大脑的晕或痛,你在起伏中经历生死,而非享受这肉体运动。痛,有些不仅是感觉。
一夜咳嗽,自己难受,别人受扰。一时想着这人间大恶莫过咳嗽。想着时间快,有时也觉得停在不咳嗽的短暂里好,那怕虚拟一下也好。夜很安宁,而咳嗽很活跃。没试过白天咳少,大概也考虑下上课。可以对不起自己,对不起领导,对不起这春光,但绝不能对不起课堂,对不起唐诗宋词。这宁静的夜,鼾声若雷,也比咳嗽若打炮好,时一阵分一阵秒一回,这夜里,咳嗽是恶,咳糊了人,已不分睡与醒。
晨起偶有三五,但一到教室,也就一二还是压得住的。因咳嗽,便想到好远。
昨夜,咳嗽加上怀疑时间存在与否,已不由我思考。看海子的诗歌,写他的爱情,“今夜,我不关心人类,只想你。”在这时看到这句,咳嗽也可能轻些,分秒之间,思远想遥的。而再读下去,咳嗽,充分感受到肉体的痛,这个春风迨荡的夜,灵魂怎能缺场?海子的人生写诗,旅游,他最喜欢的是游到西藏,在朝向雪山的地方,他不停的触摸灵魂。把天空和大地都打扫干净,给了陌不相识的人。即便“春暖花开”面朝大海的都是明天,明天的人,给山川河流,村庄取个名字,温暖的名字,……这灵魂穿过今天的世俗,高高站天空向下看,看看世俗人生今天昨天的疲惫,而明天的亚洲铜般的黄,还有那飞翔的白鸽,……似乎他不活在今天。没有人记得他,却时时想起他的诗。以梦为马,他创造出的世界,却给了别人。
咳嗽间隙,读这种诗,一时把人拉远,拉到那奔跑的旅程。连这咳嗽也可以哲学化,生出不一般的意义。烧糊了到咳糊了,现实与虚幻在咳嗽与诗之间来回奔走。人会向哪儿去?为什么这小小咳嗽却让人有种无言的搅动。是的,海子的诗里有宗教的明天,而不写诗,一个劲咳嗽的人,会在某一天放下这些,会去雪山转经,会如李叔同变弘一?灵魂某一刻出窍,又会回来。明天还有课,给学生说一一段海子的诗。
太阳如常升起,上班还是骑车看到的世界多。这个世界,又有谁会在意灵魂的安宁与扰动?过十字路口,看一位开摩托送孩子上学的女人冲出红灯而去,上班上学的急切可不顾危险,也不会去想这孩子心中所立的规则。大概她的灵魂已出窍,而这红灯也不会羁绊她。
骑车而行,春天已早。路旁的小叶油榄老叶去,新叶落,又有嫩叶生,又见绿叶长大。春天,生命的轮回,叶生叶落,生息更替,生长与归去,这一时一景,匆匆行人,又有谁有心情?世俗匆促,灵魂也荒芜。在这鲜花开放的时节,绿叶生长的时节,灵魂也在这天地里行走。
进行校园,又来到两大棵树下,前面看到的那落花,细腻而又特色,那树高大,而花细小。前几天无意中看到落花悄悄,细得让静在那儿,慢看细瞧。路过的同事笑我,也喜欢“拈花惹草”?笑笑,但那落花让人一时游神。前几天看木棉花,那大朵,时而落一朵,又时而三两朵接续,声音是大着,流过空气有声,落在地上草上或矮树上,也是声音响着。你看那高树大枝,那红花艳色,这一落,一大棵树就落去花的一生。又想到每天繁多花,只留下三五个果,夏天少少棉絮飘飘,而一树茂盛的枝叶,对照起来,花与叶,果与枝,多与少,形与魂,又是怎样的一生纠缠,一季相顾?
回到眼下,那高树,才弄清是叫王槟,树有王位之巨,有王者之势。而花白黄小巧而后婉丽。高树大枝,小花倩影,谁会在意?风在吹,昨夜的雨还在,今天的鸟儿还在那鸣叫?鸟儿也会看到花落?也会想到这花有无灵魂不?
这块上有假槟榔树,时有小鸟飞来,有蜜蜂飞来,生活在觅食之中。读着海子的诗,以梦为马,又想到庄生晓来梦蝶,蝶是庄,庄是蝶,是海子,又是今天的树,花,还有晨鸟,宿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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