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鹅鹅,曲项向天歌。。。”在我的印象中,鹅却不那么可爱,它是很凶的。
淡黄色隆起的前额,猩红的眼圈,没有眼皮使得棕褐色的双瞳更加狰狞,一道流光在它眼眶里打转,好像随时都要飞起来扎我咬我。
斜阳似火,一如凶鹅圆睁的眸;清风微凉,恰似少年颤动的心。
小时候,我和爸爸妈妈住在乡下,那时候他们忙着挣钱养家糊口,根本没有时间接送我上下学。当然,90年代的时候没有现在那么多的汽车,也没有观念说要接送孩子,都是自己去的。隔壁邹奶奶家养了一批大白鹅,每次我上下学的时候,大白鹅好像知道似的,总在路上等我。看到我,就如看到美味的米糠。它微微张嘴,翅膀轻轻开阖几下,我知道,终究是必有一战。但我的腿告诉我,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兵家有言,其徐如林,其疾如风,侵虐如火,不动如山。因此,一开始我就已经是输了。
也许大白鹅会读心术,它们霸气的前堵后追,吓得我腿脚发软,不由得被困在中间,大白鹅还得寸进尺,仰天发出一声胜利的鸣叫,带着上古洪荒气流碾压辗转的回到家,腿上传来阵阵剧痛,撩开裤管,被鹅啄的青一块紫一块,有的还破了口子,鲜血留在伤口上,仿佛连它也在嘲笑我。我白天晚上日日夜夜的思索着如何避开大白鹅,恐惧已经侵占了我的身体和灵魂。
此后,很久我都不敢一个人独自回家。我总是小心翼翼,心惊胆战的远远躲开,有时狭路相逢,我也会远远地马上退出它的领地,任由它嘎嘎地骄傲的耀武扬威。
记得有一次,我高高兴兴的拿着考了100分的试卷回家,大白鹅好像知道我回来似的。急匆匆地从河面上冲我来,我一个失神,100分的试卷就飘到了河里,我想撩起来,但又害怕它,我又急又慌,嗷嗷地大哭起来。我终于拿出了第一次勇气,和它开战。我脱下鞋子,先发制人的抡起胳膊“啪”打过去,正中大白鹅的脑袋,大白鹅晕了,一时没反应过来,但很快它就开始反击,在经过几轮大战之后,试卷飘远了,我和大白鹅打得不相上下,都有负伤。但好像经过这场大战之后,大白鹅明白了一个道理,人类是不会臣服的。
从那以后,每当妈妈问我喜欢吃什么菜,我都会说“鹅肉。”鹅是不会被消灭的,但是可以打,哪怕打不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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