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这是我从小学就开始的事情,也是我迄今想要坚持的事情。
不认识字的时候,我喜欢看小人书、卡片、绘本,认识字开始,各类作文书、武侠、故事会、少年月刊、萌芽、新概念作文、漫画、卫斯理等等涉猎不少,家里堆满了学生的刊物和书籍,我还嫌不够,只要看到别人手里有书,想方设法弄过来看,小学时候就爬到楼上废物间把姑姑们上中学的语文课本看了个遍。为看书,我曾经被母亲狠狠修理,认为我看的少儿不宜,也被老师收走,说我看的书不适合学生看(王小波的)。但是我的作文水平一直稳居前列,即便高中开始我不爱听语文老师填鸭式教学,语文成绩也没有掉下来。
大学开始,就是文学、思想和文字的海洋了。美学老师慵懒醉人,在我们面前打开的这扇门,日神酒神原始热烈,亘古的哲学命题宏伟高耸,宁静美丽,弥散着醉人的半隐的光芒;语言老师拆文解字,古今推演,一笔一诠释,一字一境界;古代文学老师各有风格,李白、苏轼、屈原生活境遇拉扯着社会历史环境、思想制度呼之欲出;外国文学老师语调淡然、滔滔不绝,他的黑板粉笔书写、在操场散步的背影都像极了《变形记》中那个缓慢悲伤的甲壳虫,海明威的冰山一角;现当代文学老师从民国开始到当代先锋发展,各类作品风格评头论足,逻辑骨架丝丝入扣;写作老师铿锵有力,站上讲台犹如刀剑入影,武侠小说跌宕起伏、风云变幻……
在宿舍床铺里、课堂上、自修室和静谧久远的图书馆,我开始重新读书,古今中外文学名著,重新品读武侠小说、王小波黄金白银时代、村上春树、张爱玲、四大名著的意味,同时开始仰望海明威、陀思妥耶夫斯基、雨果等等。大学就是这样一个无忧无虑、徜徉书籍的黄金时代,年轻的梦想、澎湃的激情、坚定的信仰,冉冉升起美好的曙光,一度让人觉得中学繁复的数学公式、英语单词背诵,铺天盖地的考试卷习题都是多么黯然失色而徒劳。
很快,大学毕业了,从书本回到现实。找工作、招考、面试、奔走,焦虑碰撞直到稳定,稳定后结婚生子、工作奔忙、老小奔波,大学时候碰触的美丽世界并未褪色却必须为生存退隐。怀揣着这样美好的念想,工作人生几度磨难,心里依然念念不忘读书的魅力。
现在我对于书分为两种,读书和看书。读书鲜少,基本是村上村树、张爱玲、余华、《百年孤独》这一类,过了年少对于情节跌宕起伏的沉迷,喜欢意境、细节、象征和魔幻,文字的淡然和深远,细节的真实入微和怪诞,及这背后的张力,是我追求并沉浸其中的。但是这种小说,需要安静、内心平静无杂念才能看进去,因为要思考,否则,读起来会很枯燥无味。这导致,好几年了,我能静下心来读的书寥寥无几。
看书,我是用来缓解工作生活的焦虑和压力的,通常都是各种网络小说,古代剧情居多,喜欢文笔优美、情节视角合理的,为了消遣,不用动脑筋,基本一目十行,转移一下现实中的各种不愉快,看完也就忘记了。尽管我一直控制自己,控制了抖音、小红书,但是对于这种小说的控制微乎其微,一度沉浸其中,放任自流,花费了很大的精力时间。
读一本好书,当然是十分有益于自己,许多名著往往倾注了作者毕生的心血,凝聚了作者一生的思想精华,形成文字精华撒向历史长河,用于促进人类对于美、思想、哲学、社会、制度、人性等等的认识和发展。我们在书中醒悟、在书中共鸣、在书中思考,往往读完一本书,自身认识得到很大的提升,精神愉悦,内心宁静,不再拘于眼前的困惑,心境愈发豁达,人生也更加有意义,周遭七零八碎的生活也变得有趣起来。
当下社会,追求快速和便利,眼球和利益,书本在各种信息、媒体的飞速发展中逐渐偏安一隅,我们往往花费很少的钱就能买到一本好书,但是读下去却需要花费很多的精力。愿我自己放慢工作生活节奏,多读好书,做一个有趣的灵魂,继续追求“诗意的栖居”,在有限的人生里灼灼于无限的广度,安于一方书桌而看遍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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