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鞅,一生只有“变法”二字。
这个变法,给他自己铺就了一条不归路。
不过人生高光时刻,他哪能甘心放下。他成名于变法,毁誉于变法,毙命于变法。
他近乎断子绝孙式的重刑罚、推新法,结果未至子孙,自己先葬身在“五牛分尸”的极刑中。
秦惠文王执政初期,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先干掉商鞅。是什么情况让他做出这样的决定呢?
个人认为,秦惠文王是在旧恨新仇,加君权巩固的需要下,做出的这个决定。
我们来分别说说秦惠文王和商鞅之间的那些事。
旧恨
秦孝公时期,也就是秦惠文王还是太子的时候,商鞅坚持秦国迁都咸阳。太子不同意,对变法说三道四,商鞅就杀鸡儆猴,对秦孝公说“法之不行,自上犯之”,坚决要法办太子以警示天下。
这可是一桩能秒上“热搜”的新闻,绝对能彰显新法必行的政策力度。于是太子就成了商鞅手中的一颗棋子。
虽然后来以处罚太子老师公子虔和公孙贾了结此案,但受辱的太子,鼻子被割、脸上刺字的两位老师,就成了有着共同仇恨目标的帮派,这个帮派:
恨他商鞅,绝对不是三两天!
新仇
秦孝公临死时,为保新法继续推行,曾表示要传位给商鞅。这是《战国策》当中一笔带过的事情。
具体情形是怎样,我们不得而知。但秦孝公真的对新法推行,坚决到要改世袭为禅让的程度吗?未必。
此举多半有其用意:一方面是给太子以警告,表明自己的变法遗志坚定;另一方面,商鞅当时因变法而势力和名声过大,秦孝公死后,太子能否掌控商鞅,保住嬴姓君权,秦孝公有着担忧。此举其实试探商鞅的野心,大过于信任的。
这对秦惠文王来说,释放了一种危险的信号。
虽然商鞅经住了考验,拒绝了秦孝公的传位之意,但当他处在人生至高点时,自比五羊皮百里奚,人前得意之极,他是根本感觉不到自己死期将至的。
即使被秦惠文王削官返回封地,他仍不避风头,出行仪仗队伍,和诸侯的规格都差不多,自然就更给秦惠王文以判断:他回封地后,积蓄力量,谋君篡位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杀之以绝后患”就成为他唯一不二的决定。
君权
商鞅变法,虽然百姓怨恨,保守派势力的反对呼声很高,但是对秦国的富强,在诸侯国之间的地位稳固提升,都有着不可抹杀的作用。
商鞅因此名声大噪,至今我们提到变法,都是以“商鞅变法”为主。可见,在当时人们更是只知道有“商君之法”,而不提“秦王或秦国之法”。商鞅的势力,在秦孝公的时候就已经形成,而且他肯定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派系的势力。
功高盖主,是哪个君王都不能容忍的事情。对于秦惠文王,他执政之初最首要的事情,不是发展,而稳定,稳定自己的君权。
如果说局势需要,继续任用商鞅,稳步推进变法,岂不是更合理?而事实上,商鞅即使被干掉,秦惠文王在如此众多的反对意见下,仍然沿用的还是商鞅的一套做法。这也就更证明了:
秦惠文王目的,不在于平民怨、听呼声,而仅仅在于容不下商鞅这个人。
结语
从秦惠文王的角度来看,商鞅是他君权稳固的最大障碍和威胁,干掉商鞅以及支持他的派系,是秦惠文王上位维稳的首要任务。
可叹商鞅,执著于建立功名。从卫国、魏国,辗转来到秦国,托人三番五次进谏,自己的政治见解,从建立顺民意的帝王之道,最后妥协到投秦孝公所好,推行逆民意而上、速见成效的霸王之术。
秦王急功近利,商鞅也好大喜功,聪明反被聪明误。虽然历史的车轮被他推动加速前进,但他自己也未能善终其身。
当商鞅被五牛刑车套住之时,他内心是否有作茧自缚的悔恨,还是早已坚定从容地看淡生死,我们已经无从揣测。
但秦国后来一统天下的功劳簿上,商鞅这个名字,是谁都无法抹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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