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乔迁
在群山之巅的青石顶上,雪后静美风光的环境中,宿妮完整的看到了一场狩猎的全过程。如同银幕中的表演在眼前真实的再现,让她领略了难得一见的场景:瞬间击杀了百米开外奔驰的目标!
队长的枪法让她惊叹和钦佩,她更想看看被击毙的狍子长的是什么模样。可是山高林密,山下的情况不得而知,只能是凭空的猜想。
一场惊心动魄的狩猎过去了,青石顶上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隧道里钻机隆隆,凿岩班的姑娘们边干活边议论着刚刚看到的场景。柳青:“队长太历害了!那么远的距离,狍子还在奔跑中,一枪命中!”董梅:“你还好意思说呢!你大声的叫喊,让队长的狩猎差点落空。”“我当时也不知咋的了,看见狍子跑过来,就不由自主的喊起来了,根本就没有想队长狩猎的事情。”甘萍说:“队长打到了狍子,今晚大家会吃到狍子肉。今天要是打不着狍子,晚上就把你送到炊事班当狍子,炖了给大家吃。”董梅:“我看行…”“我赞成…”“呵呵呵呵…。”姑娘们逗趣的开着玩笑。
宿妮问甘萍:“你说队长会把狍子送到炊事班,给全体青年改善伙食?”甘萍:“那是肯定的,你不相信我们队长?”宿妮:“不是的。送到炊事班,狍子马上就会肢解,也就看不到了狍子的模样了。”柳青:“我们刚才不是看到了奔跑的狍子吗?跑得多快呀!”宿妮:”这不一样,只是远距离的观察过,没有近距离的看过。主要是想拍几张照片,为以后的报导做素材。”甘萍:“一会儿来车拉工具,我们也一起下山,给狍子照像可能还来的及。”
一辆带护栏的解放车,从后山的便道驶上了施工现场。姑娘们开始把工具往车上装。开车的孙师傅走到悬崖旁,俯下身体向山下张望。甘萍:“孙师傅,你看什么呀?”孙师傅,:“听炊事班小文讲,你们的队长在青石顶下打了一只狍子,我看看在什么位置打的。”甘萍:“就在右下方的乱石堆开的枪。”宿妮:“孙师傅,狍子送到炊事班了吗?”孙师傅:“没有。炊事班没有人会收拾,只是去菜窖取萝卜,要同狍子肉一起炖。”宿妮:“那狍子呢?”孙师傅:“可能还在大队吧。队长去看大队盖的住房了,说回来收拾妥当后,再把肉送到炊事班。”甘萍:“宿姐,我说的没错吧?晚餐吃狍子肉,这会儿回去给狍子拍照也许还赶趟。”董梅:“晚餐炖狍子肉,柳青不用担心把你当狍子吃了。嘻嘻…”。
汽车沿着便道从青石顶下来,姑娘们回头看着她们施工的地方。三个多月的时间,用辛劳和汗水,在石壁上开凿了这个材料储备场。
工具随车运到了库房。宿妮下车回招待所房间取来相机,急急忙忙的去了知青大队在学校的住地。学校的操场上着见二连指导员洪媛媛正要往坡上新盖的民房去。“宿姐,你急匆匆的要干啥去呀?”宿妮:“我想去队部,给队长的战利品照张相。”洪媛媛笑着说:“照啥相呀!狍子已经收拾完了,我同彭老师刚刚把狍子肉送到了炊事班。”宿妮:“谁收拾的,这么快?”“队长呗!一把猎刀,片刻间就搞定了。”“你们看见了?”洪媛媛:“队长不让我们看,他说太血腥,女孩看了会害怕。只是收拾妥当了,招呼我们送到炊事班。你现在去,队部里没有人,只有狍子皮钉在了门板上。”
宿妮:“队长和彭老师呢?”“在新盖的房子那面,正在检查房间的情况。”宿妮:“房间都修缮好了?”洪媛媛:“是的,今天下午我们全部要搬过去了。终于摆脱了百十人住一个教室里的囧境。”宿妮:“好事呀,青年大队全体乔迁,可喜可贺。”
宿妮来到矿山数十天,眼看着新的住房从无到有。每天只看到了外观,还真没看到房间里是什么样。给狍子没照成照片,那就去看看知青们的新居吧。转身随着洪媛媛向新居走去。
洪媛媛:“昨日听彭老师说,我们今天要搬到新的住地,好多人都兴奋的半宿没睡觉。教室里一直有人说话,怎么也静不下来。后来彭老师说,你们再不睡觉,待会儿队长查夜发现了,让你们紧急集合。这话起作用了,大家渐渐的平息了激动的心情。”宿妮不解的说:“不都是集体住吗。换个住处竞高兴的这样?”洪媛媛:“宿姐,同学们的苦衷你是不知道。刚刚毕业就来建矿,女孩子正在如花的年龄,百十人住在一起,起居很不方便。室内空气不好且不说,就是换个衣服都没有隐密的地方。每个月都有那么个特殊时期,洗完的内衣都没有晾晒的地方。教室的外面是操场,隔壁就是男同学住的教室,总不能把小衣服挂在大街上吧?这里的尴尬谁都没有躲过。在这里,女孩子想有自己的私密空间是奢望,小集体要求有个隐密的地方不过份吧?真是早也盼来晚也想,早点有个方便的地方,你说听到了要搬新的住宿地,同学们能不高兴吗?”
宿妮听到洪媛媛的一番话,心中翻起波澜。是呀!在家里是父母宠爱的公主,到了庙岭,艰苦的磨砺难以想象。难怪队长如此看重新房子的建设,没日没夜的守在工地上。为的就是早日解决知青们住宿条件 。今天终于要搬家了,书记和队长纠结的心也该放下了。
两排民房并列建在坡地上。房前地面已经平整如操场。晾衣服的架子,房头至房尾,架子悬挂着镀锌的铁丝。房子中间修了热水房。硕大的水壶炉火正旺,热气吹着气笛“喔喔”的响
前排写着〔男宿舍〕,女知青住到了后趟房。队部守在房头第一间,为女知青的宿舍当了门岗。
宿妮走进一间住房,进门的悬关后面是火墙。木板隔断后通长的板铺,稻草榻榻米铺在了床上。室内有晾衣服的绳索,火炉后有脸盆架。还有女孩们需要布帘隔断的小房间…看了这些,宿妮想,尽管宿舍不算标准,但还是非常贴近人意,给了知青们一个相对舒适的地方。
走出门来,看到彭老师正领着几名女青年在糊窗缝,挂门帘子。乔迁的喜悦也挂在了她们每个人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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