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在不经意间进入了初夏,又到了麦收季节,五月的风,轻轻吹过原野,阡陌纵横的麦浪变成了金黄,在微风中翻滚,摇摆。整齐有序,金黄中夹杂着一些还未熟透的黄绿色的麦子,煞是喜人。
想起了小时候的麦收,八十年代还没有大型的收割机,都是靠人力收割,麦收是农民最紧张的季节,麦子经过了冬,春,夏三个季节才成熟,但是成熟后的麦子要在几天之内收割完毕,要不麦粒会从麦穗中崩出来,掉落在大地里,所以麦子熟后必须抓紧时间收割。
麦收前的半个月,母亲就早早的把收割需要的工具准备好,把镰刀在磨石上磨的煜煜生辉,闪闪发亮,把架子车轮胎的气用气筒打的足足的,把绳子,水壶,都准备好,静等麦子熟透。
等到开镰的时候,我们学校就放麦假了,母亲就让我和弟弟给她帮忙收割,我当时有十岁左右,弟弟七岁左右,虽然年龄小,但是父亲在外地工作,哥哥姐姐都去外地上学工作了,家里只有我和弟弟能帮母亲干活。早上四点准时起床,天蒙蒙亮,风倒是凉爽的,母亲拿好所有工具,带上水和干粮用架子车拉着我和弟弟步行半个小时到自家麦地,就赶紧开始割麦子,母亲熟练的弯腰拦住一大把麦子,用锋利的镰刀蹭的一下就割倒一大片,我也学着母亲的样子有模有样的割麦子,母亲一边割一边叮嘱我要小心,不要太快,别让镰刀割到脚或者腿,一边教我割麦子的方法。弟弟在后面把我们割倒的麦子一捆一捆的捆好,放整齐,等着全部割完装车。
八点多,太阳就热起来了,像个火球悬在头顶,晒的人皮肤生疼,我们三个人坐在地头的树荫下,随便吃点东西喝两口水,就赶快把捆好的麦子装到架子车上,我使劲抓住车把,母亲把地上的麦捆递给弟弟,弟弟上到车上面使劲踩,把麦子踩瓷实,因为弟弟太小,力气也小,总是踩偏,有时候装了一半,又踩歪了,车上的麦子全部滑下来,弟弟也随着麦子掉下来,母亲就会心疼好久,只好无奈的再重新装车,好不容易把麦子全部装好,母亲就用绳子把装好的车捆结实,然后吃力的拉起车子低着头弯着腰,我和弟弟在后面推,在崎岖不平的乡间小路上向打麦场走。
到打麦场之后,没有现代化的机器,还要找人搭班,用人力拉着石磙在厚厚的麦子上一圈一圈的轧,费力又费时。后来村里有人买了手扶拖拉机,虽然收费,但是省去不少人力,后来又有了脱粒机,也是收费,村里人轮流排队,日夜不停,一家最多两个小时就能把麦子打完,麦子打完之后还要扬场,这是个技术活,需在有风的日子里干,就是把麦子外面的壳趁风吹出去,剩下干净的麦粒。还要把吹干净的麦子再晾晒,晒好几天才能晒干,这个时候是最怕下雨的,虽然热,但是农民们也盼着麦子入库后再下雨,收麦子的这些天大家每天都在祈祷是大晴天。再后来有了大型的收割机,省力又省时,不用人力收割了,只管把麦子收回家晒干就可以了!
进城已经三十多年了,麦收成了生命里的记忆,那个时候虽然累,但是父母看到金灿灿的麦子时脸上流露出来的喜悦我却记忆犹新。因为小时候知道种粮食的不容易,深深体会到了粒粒皆辛苦的艰辛!就知道珍惜现在丰衣足食的幸福,更知道父母的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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