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钢刀终开刃 南塬试锋芒
（1）新路
《列宁在十月》和《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两本书，就像两粒种子一样，分别种在李自辉和王文远的心田里！
拿到书的那天夜里，他们都是点着灯一直到天亮，列宁和保尔的形象在他们心里渐渐的成长壮大起来，甚至有的时候，他们感觉自己就是书中的主人公，他们和书中的人物对话，和书中的人物一起哭、一起笑、一起战斗～
他们都希望自己就是那个保尔.柯察金……
再次见到郭老师的时候，是他们约定的一个星期！
收回借给学生的书，郭老师又给他们带来了《呐喊》、《共C党宣言》，还有一些有关抗R宣传的报章等。
他们一起边吃李自辉带来的鸡腿、牛腱子肉、镂食（点心）、核桃、柿饼……一边谈论着～
那一天，他们跟郭老师像朋友一样一起讨论列宁，谈论保尔.柯察金……
郭凤山又给他们讲述了马克思和恩格斯，讲述了共C主义思想的来源地和传播途径！
郭老师告诉他们:我们现在所看到的《共C党宣言》不是德文原版直译的版本；这本书最初是在明治维新时期，由R本人翻译并带回R本，是在R本传播的日文版！后来由游学R本的中国进步人士从日文翻译成中国文字并带回中国！
从此，共C主义思想就在中国生根发芽、逐日壮大起来了！
……
就像一个种地的农民，郭老师在李自辉和王文远的心里一点点的精耕细作，一点点的播种！
慢慢的，有关共C主义的思想在他们的心里扎下了根！
……
公元1931年的农历腊月，腊八节刚过的一个大雪纷纷的早晨，在新阳县东城门外，赵铁匠的小铺子里，关紧门窗，在郭凤山和赵铁匠的共同介绍下，李自辉和王文远一起加入了中国共C党。
～没有党旗，但是他们依然庄严的举起右拳，在郭老师的带领下，他们共同宣誓✊:
“我志愿加入中国共C党，拥护党的纲领，遵守党的章程，维护党的利益，……为实现共C主义事业而奋斗，不怕牺牲，永不P党！”
他们成为了一个光荣的中国G共C党预备D员！
这一年，他们刚刚满18岁！
他们走上了一条布满荆棘的、全新的道路……
（2）出炉
老鹰沟，其实平常的很！
这是新阳县城南边一条南北长达十余里走向的深沟！
说它平常，是因为在黄土高原上这种被流水侵蚀形成的山沟纵横交错，多不胜数！老鹰沟，只是这众多山沟里的一个！
但是这老鹰沟可绝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沟渠！
老鹰沟不算很宽阔，从沟东坡底到沟西坡底最宽出也不足五六里地，最窄处也就二里多不到三里地！但是沟内地势复杂，七拐八弯：这地儿一个拐，那地儿一道岔，起起伏伏，曲里拐弯；塄、睑、崖畔，随处可见；溪流暗沟，垚岘塌嶂，荆棘密布，草木丛生；狼虫狐豹、鸡兔鼠獐要有尽有！沟内大沟套小沟，大拐套小拐，地形复杂异常！
平常要是谁家丢个牛呀羊啊的，要不是熟悉沟内情况的老牧民，那还真不好找！弄不好就白白的喂了狼了！
老鹰沟的周边环绕着大大小小十几个庄子！
庄子里的人大多是依山向沟挖窑洞而居，形成一层一层类似架板状的庄子院！庄子院周边、山上山下，全都是一层层的梯田、梁峁、垚岘、沟岔。
冬闲季节，万物萧索！
正月里是最闲的时候，也是穷人们日子最艰难的时候！
就是这个时候，“老鹰沟赤卫队”在老鹰沟一个窑洞里秘密建立的！
1932年的正月初九，老鹰沟里万物萧瑟，了无生机！
几只老鹰在空中盘旋，搜寻着自己的猎物；几只瘦狼也在勾勾叉叉里游荡……
积雪未融，寒风依旧！
除了一个衣着光鲜的少年公子外，其他五六个穿着破烂不堪的衣物的人，从不同的方向陆陆续续的集中到了老鹰沟一个叫做康家桃园的地方！
康家桃园，是老鹰沟西坡底一块高出河滩十几米的台地！
整个康家桃园有二十多亩大，背靠沟西山坡，面朝东南，非常向阳！
这块台地比较平整，而且是一个相对独立的地块！在老鹰沟这种高低起伏、勾勾叉叉纵横交错的地方，这里算是一块风水宝地！
康家桃园是一个老园子了！一直都有人经管、打理！
在每年桃花盛开的时候，看园子的人就开始在园子里除草、培土、浇水、灌鼠洞……一直要到农历的七八月份，摘完桃子，收完园子里空地上套种的菜蔬瓜果，这才收拾铺盖用具、锅碗瓢盆，撤回塬上的庄子院里！
在康家桃园，有几孔看园子人居住、生活的窑洞；两孔窑洞都有用基子（土坯）扎的山墙，安装了简易的木质双扇门、敞开的木框窗口；窑洞里面盘有供看园子人睡觉的火炕，还有锅台…
另一孔较小的窑洞里面用基子垒了一个土台子，上面支着一个用石头凿成的石槽，应该是看园子人喂养牲口的牛圈或者牲口窑！
现在是正月寒冬，这里无人问津！
在一个看园子人住过的窑洞里，用干枯的树枝燃起的一堆大火旁，七八个人围坐在一起。
郭凤山首先向大家拜了一个年，然后他做了一番自我介绍！
之后，郭凤山提议其他人也都做一下自我介绍！
赵铁匠、李自辉、王文远、李铁锤、王黑娃等都站起来逐次做了自我介绍！
大多数人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没有什么复杂的履历。每个人无非报一下自己叫什么名字、年龄多大、家住哪里、什么职业而已！
当每一个人介绍完自己，其他人都报以热烈的掌声！
随后，郭凤山庄严宣布:新阳县老鹰沟赤卫队，即日起就算成立了！
老鹰沟赤卫队建立的宗旨是:
打击土豪劣绅，分田分地分粮；建农会组织，保卫穷人利益；发动穷苦农民开展抗捐抗租、减租减息运动；配合游击队开展工作或独立完成任务；搜集、传递情报信息……
老鹰沟赤卫队平时一般秘密活动，对外暂不公开！
赤卫队的组织发起人郭凤山，陕西人，26岁，GCD员，师范学院毕业，做过新阳县公学的历史老师，也是新阳县游击大队的成员！
老鹰沟赤卫队最初的成员有:
32岁的赵铁匠
19岁的李自辉
19岁的王文远
24岁的王黑娃
19岁的李铁锤
……
作为发起人，26岁的郭凤山成为老鹰沟赤卫队当仁不让的首任队长兼指导员！
李自辉因为是地主家庭出身，是凤凰山大地主李德贵的二公子、李自林胞弟，所以起初并不被其他赤卫队员所认可！尤其是赵铁匠，他看见李自辉那油头粉面的样子，脸上就没个好颜色！
除了王文远，其他队员大都是穷苦人出身，谁会相信一个地主的崽子、一个公子哥，怎么会跟着去打土豪、分田地呀？
但是郭凤山相信他！
王文远也相信他！
有郭山的支持和推荐，有王文远的信任和帮助，李自辉也不计较其他人对他的脸色！
他有他自己的优势～
他有一定的经济资源，有资金筹措能力；他可以利用自己的特殊身份为赤卫队筹措经费、购置武器装备；还能利用他们家族的资源，获取一些有价值的信息！
更为主要的是，李自辉已经是一名预备D员了！
王文远作为李自辉关系最好的同学、郭凤山的学生、预备D员，政Z基础牢靠，被任命为中队长。
赵铁匠真名叫赵厚生，他是一名共C党员，也是新阳县游击队的一名联络员，主要工作是在新阳县城以打铁为掩护，做游击队的联络工作，也同时出任赤卫队的中队长！
同时出任中队长的还有王黑娃，一个忙时种地、闲时打猎的庄户人……
这些人都是老鹰沟赤卫队最初的骨干和火种！
老鹰沟赤卫队迅速发展壮大起来，短短多三个月时间，队员人数迅速从最初的六七个人发展到了三四十个人！
人多了，一起活动目标太大，容易引起灰狗子或者民团的注意。
为便于隐蔽和管理，老鹰沟赤卫队分为三个中队～
一中队，中队长王文远，主要以老鹰沟以东的南咀子为活动地点，展开秘密训练和群众工作；
二中队，中队长由赵厚生（赵铁匠）担任，主要以老鹰沟以西之冯家堡为秘密集结地并展开训练……
三中队，中队长王黑娃，主要以县城东北武家洼为秘密集结地和训练地，并开展工作；
有任务的时候，郭凤山会让交通员赵铁娃（赵铁匠的侄子）分头通知各中队长，再由各中队长集合各自中队队员，然后带领到到指定地点秘密集结……
老鹰沟赤卫队的建立，就像铁匠炉里刚刚锻打出炉的钢刀，终于开刃了！
人员壮大了，活动经费的开销也随之增大，需要的基本武器装备也需要购置。
而这群赤卫队员绝大多数都是赤贫阶层的人，谁也拿不出钱财来开展活动，甚至连一件称手的武器都没有，靠什么来战斗？
第一，基本武器装备当然是向老鹰赤卫队的直接领导机构～新阳县游击队求助！
不过游击队也是穷的叮当响，支援不了赤卫队几个像样的家伙什，给赤卫队的宗旨是:自主解决！
第二，活动经费，当然是非李自辉莫属！除了他，再换谁有这个能力？
这也确实难为了李自辉！
不过他也没有让大家失望！
他经常利用自己催收租子和以给自家护庄队购买物资和武器装备的机会，多次给赤卫队提供经费和武器装备；其他队员也对这个地主家庭出身的阔少爷慢慢的越来越信任，越来越服气～
李自辉在这支队伍里面成为一个不可或缺的人物！成了大家眼里的“财神爷”！
一段时间以后，李自辉被任命为副大队长，协助郭凤山工作，主要是负责赤卫队的活动经费和物资的筹措工作。
慢慢的，在老鹰沟赤卫队里面，除了大队长兼指导员郭凤山，副大队长李自辉成了这支队伍的一个核心人物！
赤卫队既然成立了，总是要开展活动的！
可是这些赤卫队员大多都是老实巴交的穷苦农民，没有任何斗争经验！
为了增强赤卫队的斗争能力，使各中队队员能尽快成长起来，郭凤山经请示新阳县游击队的领导后，他把队伍集中起来，三个中队分别分批拉到南塬游击区，由游击队派有经验的老游击队员对老鹰沟赤卫队进行集训，以便迅速增强老鹰沟赤卫队队员的斗争经验和组织纪律性！
南塬游击区属于新阳县H军游击队的活动区域！
这里紧邻照金，属于苏维埃政权建立较早的地方，群众觉悟相对比较高，赤卫队的建制也很完整，斗争经验丰富，打土豪分田地的成果丰硕！
起初，游击队的一些干部、战士也对李自辉的革M动机和革M热情表示怀疑！都认为他不过是一时冲动，图个新鲜刺激而已，不可能吃得了这种风餐露宿、漂泊无定、刀头舔血的战斗生活！
然而郭凤山坚信李自辉是一个有正义感、有同情心、有革M热情的人！
作为郭凤山的学生和他一手发展的共Q团员、预备D员，他对李自辉和王文远是信任的！
经过郭凤山的极力介绍和推荐，并经过一段时间在南塬游击队的集训和锻炼，新阳县游击队的有关领导和临时工委的相关领导通过观察和考验，也都对李自辉和王文远有了新的认识，同时肯定了李自辉和王文远的思想认识和工作能力！
郭凤山要经常回南塬游击区汇报赤卫队的发展和工作情况、领取新的任务！
毕竟他还是新阳游击队的骨干成员，有重大作战任务的时候，他就得返回游击队，接受游击队的统一调配！这样，有时候他就分身乏术，有点无暇顾及赤卫队的一些突发情况了！
经有关领导的首肯，李自辉被任命为了老鹰沟赤卫队的新任大队长！
郭凤山改任指导员！
（3）试刃
在南塬游击区，老鹰沟赤卫队的队员们亲身体会和学习了南塬游击区赤卫队的斗争策略和斗争经验！
他们也被临时编入南塬当地的赤卫队体系内，跟当地赤卫队的队员们一起执行任务，一起战斗，一起工作和学习……
最让老鹰沟赤卫队队员们记忆深刻的是:农历二月底的一个晚上，老鹰沟赤卫队一中队的队员们，在大队长郭凤山与中队长王文远的带领下，与南塬二狼山赤卫队一个中队合编，人员共约三十多人，由二狼山赤卫队的中队长赵振江统一指挥，入夜后摸黑从二狼山出发，翻山越岭，奔袭二十里外的赵家庄恶霸地主赵三爷。
赵三爷是永平塬上赵家庄有名的大恶霸，为人极为阴狠毒辣！他手下罗织了四五十名恶名昭彰的地痞流氓，整日横行乡里，无恶不作！
赵三爷霸占土地良田不下千亩，积粮万石，牛羊牲口超过千头……尽管这样，这赵三爷还是贪得无厌，整日派他的打手催粮逼租；有缴不起租子的，便以人顶租:14岁以上男丁的收为长工，为赵家当牛做马；13岁以上女娃，长的好看的纳为侧室，供其糟蹋；长得丑的收做佣人，伺候赵家老小……
赤卫队经过前期缜密的侦查，得知当天赵三爷又刚刚强逼一个佃户十四、五岁的女儿给他填了房，而且大办酒席，赵府上下忙了一整天；他们的护庄卫队有一部分约十多人多被派去川里催租去了，一大半护庄队的打手们白天都喝多了酒，醉得死猪一样；只有十来个护庄队的打手瑟缩在各处避寒～
农历二月底的夜晚，那还是非常冷的！
赤卫队赶到的时候，正是子夜时分，天气很冷，但是赤卫队员们却跑的个个热气腾腾！
护庄队值夜的打手们有几个钻在大门门房里打牌喝酒；其他几个游动哨也因为天气寒冷，各自找一个避风的地方猫着，烧一小堆牛粪火驱寒……
根据前期的仔细侦查，赤卫队对赵家庄的情况了如指掌！
带队的南塬赤卫队中队长赵振江是一个具有丰富战斗经验的老游击队员了。
赵队长先让赤卫队队员隐蔽在赵家庄外围的树林里、草垛后、睑塄下，然后让一个队员学了一声野猫的叫声，潜伏在赵家庄负责接应的赤卫队内线循声摸了过来，他把赵家庄此时的布防情况一五一十的报告了赵队长！
听完内线的报告，赵队长布置老鹰沟赤卫队的新队员们负责外围警戒，然后带着王文远和南塬赤卫队有战斗经验的老队员，根据内线的指认，分别悄悄解决了隐蔽在五六个不同地点的护庄队暗哨，缴了五六条枪！
初战告捷，就在解决了护庄队的暗哨、准备摸进门房的时候，谁知一只蜷缩在大门洞里、用铁链子拴着的大黄狗嗅到味道，突然蹿出来“汪汪汪”的疯狂吠叫，铁链子被大黄狗拽的“哗啦啦”乱响～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着实把赵队长等赤卫队员们给吓了一跳！
内线队员也忽略了有狗这一条重大信息！
赵队长命令大家迅速就地隐蔽，不许出声；那个会点口技的队员灵机一动，学了几声猫叫！
门房内打牌喝酒的护庄队打手听到狗叫声，扔下酒杯和牌九，一个个都拎着枪出来四下张望，结果没发现什么异常！
大门门楼东南墙拐角处的地面上有一小堆红红的牛粪煨的火，护庄队头头知道那是游动哨赖岁娃的哨位，肯定是那怂娃生的火～
他喊了一声～“岁娃，死哪去了？”
一个赤卫队员赶紧从火堆跟前站起来，“呲溜”吸了一下鼻涕，原地跺了跺脚，装作赖岁娃掖着嗓子回了一声～
“在呢！”
那人狐疑的嘟囔一声～
“咋把这球娃冻的腔调调都变了？灵醒一点噢！可不敢睡觉”！
赤卫队员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句～
“嗯”！
领头的护庄队员嘟囔一句:
“啥事都没有，走，回去喝酒！”
然后转过身踢了一脚大黄狗，骂道：
“死狗，别咬了！”
激灵灵打了一个尿颤颤，赶紧钻回门房去了！其他几个人都鱼贯而入～
说真的，天气太冷了！
门口有狗！怎么办？
二月末的夜是真的很黑，云层很厚，没有一点月光！
赵队长思忖一会，他让所有队员继续原地隐蔽；然后让一个队员继续学了一声野猫的叫声，大黄狗听到响动，再次扑出来狂吠，赤卫队员们隐藏不动……门房内的一个护庄队队员又伸出脑袋来四下看看，侧着耳朵听听，见没什么动静，又进屋了！
等门房的人都困倦了，安静下来了，赵队长让那个赤卫队队员再次学猫叫，又惹得大黄狗狂叫一通……
如此这般的几次折腾，门房的护庄队队员任凭大黄狗再怎么狂咬，就是再也不出来了！
他们知道:肯定是夜游觅食的野猫野狗惹的大黄狗乱咬！
再说，不是还有五六个游动哨和暗哨呢吗？他们都是聋子的耳朵吗？能有啥事～
等到门房的护庄队四个人都因为喝酒和熬夜而沉沉睡着了，赵振江令几个手脚利索的赤卫队员悄悄摸到大门口：
门房窗户的玻璃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花，透过窗户隐约可以看到一盏挂起来的玻璃罩子的马灯发出昏黄的光，房内隐隐约约传出此起彼伏的打鼾声……
赤卫队员中一个身手麻利的队员摸到门楼外侧；被折腾的够呛的大黄狗也爬在地上打盹！
这家伙敏锐的耳朵这时也已经听到赤卫队员轻微的脚步声和衣服摩擦的声音，刚刚支棱起耳朵又要发出咆哮，躲在门楼后面的一个赤卫队员如利箭一般猛扑上去，拿在手里的一杆一庹长的铜头烟锅，抡圆了膀子一烟锅子砸在大黄狗的头盖骨上，只听一声骨头碎裂的脆响，大黄狗只发出“囔”的一声短促的惨叫，便再也没了声音！
门房内的鼾声稍停顿了一刻，不一会就又鼾声四起……
赤卫队员轻轻推开房门一条门缝，看到一个大火炕上睡着四个大汉，几条步枪斜靠在炕边的栏槛旁，还有一把带绸穂的盒子枪放在炕头……赤卫队员蹑手蹑脚的摸进房间，先把所有枪支摸到自己手里，然后用枪顶着四个睡的死猪一样的护庄队大汉……
几个还在睡梦里就被缴了枪的打手们睁开眼睛的时候，几支黑洞洞的枪口顶在自己脑门上～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些“穷鬼”们竟敢摸上门来！
赤卫队员们抽下护庄队打手的羊毛裤带，把他们的手脚捆了个结实，然后拽下他们的白布袜子塞进嘴里，堵住了这些人的嘴，以防乱叫！
留下两个赤卫队员在门房里看管着这些打手；赵队长带领郭凤山、王文远以及其他精干的赤卫队员从门房的内门进入赵家大院，根据内线的指认直接摸进其他护庄队打手居住的房间，一样先摸了他们的枪，然后一拥而上，赤条条的捂在了炕上、全部活捉……
收拾了护庄队的阿猫阿狗，赵三爷也就像被拔掉了没爪牙的孤狼，被赤卫队员们直接闯进婚房，一丝不挂的从被窝里揪了出来……
黎明时分，赤卫队员们敲响铜锣，押着赵三爷满庄游行！
他们打开赵家的粮仓，招呼赵家庄的穷苦百姓前来分米分粮分牛分羊；又搜出赵家的地契当众烧毁，号召百姓按人口分田分地……
除了给赵家老少留下一些基本口粮外，剩余的粮食被赤卫队员套上赵家的大马车运往了二狼山赤卫队驻地！
经报告游击队和苏维埃临时县工委，留下一部分粮食用做游击队和赤卫队军粮，小部分分给了贫穷的赤卫队员以救饥荒，另外大部分直接派游击队押运往几十里外的马栏苏维埃政f驻地……
俘虏的赵家庄护庄队打手和恶霸赵三爷也一并押送马栏苏维埃政f，交由苏维埃ZF和人民审判定罪………
赵家庄很快建立起了农会组织，负责给穷苦百姓分地～这是后话！
经过赵家庄一战，老鹰沟赤卫队的干部和队员们大开眼界，也受益匪浅，更是深受鼓舞！
而最让王文远惊喜的是，在二狼山游击队驻地，他见到了无端“失踪”两年多的捻香兄弟王永祥！
更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他竟然就是新阳县游击队的副大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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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十二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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