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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恶已封于历史,于今没有什么可写  ——《奥斯维辛没有新闻

罪恶已封于历史,于今没有什么可写  ——《奥斯维辛没有新闻

作者: 漫長告別 | 来源:发表于2018-12-20 12:04 被阅读0次
    罪恶已封于历史,于今没有什么可写  ——《奥斯维辛没有新闻可写》赏析

          阳光,白杨,孩童,万物如常,轮回运转。如此平凡日常的奥斯维辛,并没有什么新闻可挖掘。识此地者来追忆悼念,不识者观草玩乐而云云。这是一个承载太多历史的地方,但是新闻?它并不实效,亦不新颖夺人。坦白说,它并没有什么可写的地方。

          我们如常的安然,今朝的文明,坐落在眼前多少亿衰朽的枯骨之上。人类的历史进程,每一步哪怕再微小的跨越,都只有后代才能见证——美其名曰,幸存者。我们每个人都是幸存者,听见历史匆匆踏过,听见时间飞速流淌,最终归于平静——“奥斯维辛很平静,再也听不见恐怖的尖叫声了。”可是,当罗森塔尔描述的罪恶场景再次浮现,“仅仅是有着不可抗拒的冲动”,奥斯维辛的过往,必须要写。为了让更多的人知道这尘封的罪恶,让幸存者们表达对逝去者的尊重。

          ——没有什么可写,但必须要写。罗森塔尔在这里区分出“可写”与“要写”。“可写”是基于物质本身和通俗价值的,而“要写”,却是对情感、本心的倾听与尊重。他笔下“平静的奥斯维辛”与“不平静的感情”,对“没有新闻”的存在主义接近虚无的思考,对比的、抑扬结合的笔法,都将读者引向另一个问题思考:仅出于“要写”而产生的新闻之价值。

          千百年来,人类犯下的罪过数不胜数;今日的平静,除了强者手下的幸存者谱写,也是彼此原谅的结果。在人类本就擅长彼此原谅的大背景下,罪行的再次揭露,被赋予了更深层次的意义。无知的偏见,盲目的仇恨,一座座文明建立在祖先自相残杀换来的黄土白骨之上。无论是罗森塔尔笔下走向死亡的囚犯,还是温柔微笑殊不知残忍已蓄势已久的少女,过去的罪恶所催生的死者,都为今日的文明增加着重量。

          人类的历史,是驯化征服的历史,从驯化动植到征服其他种群,再到操纵钢铁催生病毒与枪炮。为了自相残杀获取更多的生存机会与资源,“牢房、毒气屋、地牢、焚尸炉”,人们驯化自己成为创造力行动力最强的罪人。而在此,罗森塔尔与笔者都想说明的是,“要写”这部分历史,不光是对过往的尊重和对罪行的批判,更是揭示出今日的文明的重量。从动物到上帝,从战火到商街,人类的文明太沉重也太不易了。罪恶产生幸存者,幸存者再创造罪恶与文明,一代一代,薪火相传。直到有一天,罪恶的程度远小于文明的创造,那便是罗森塔尔所描写的“平静祥和”。

          实为侥幸,我们“再也听不到恐怖的尖叫声了”,就连“本不该有阳光”的奥斯维辛,都“阳光明媚一片碧绿”。自然规律要求我们遗忘,它掩盖了罪恶,尘封了痛苦,让人们在假象的幸福下继续谱写着幸存者的诗篇,这条河流,必将从恒久之前流向恒久。于我们,则是要珍惜其文明并成为其支流。

          罪恶已封于历史,于今没有什么可写。

          但我们必须要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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