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最豪华的私人会馆内,聚光灯全部聚焦在台上一个男人身上,那个男人英俊刚硬耀的五官被照的明亮,他微微笑着面对台下的记者和名流侃侃而谈,举手投足间有贵族的优雅和绅士,他像众星捧月一般被围在中央,旁人皆失了颜色....
年轻英俊、商贾世家、美国名校毕业、纽约今年最年轻最成功的青年企业家.....众多的光环绕在他身上,他像一个优雅的王子俯视着一切平凡的生命....
访问结束,男人手执一杯红酒在会馆的贵族区的沙发里慵懒的坐着,右手晃动着手里的红酒杯,红色的液体在杯壁上徜徉,像海浪一般好看,男人嘴角轻弯,映出年少成名、集万千目光于一身的傲然,帝城上层社会名流与成功人士今天都聚集于此,为的是恭贺他22岁的年纪已然荣登纽约年轻富豪榜,身价不可估量......
四周的人谦逊又恭维,像匍匐在脚下的臣民,他随口的几句商业指点就能让一个企业获利增加一倍,他操纵的商业跨行跨业,与各界商贾有着巨大利益联系...
此刻他安心的听着那些好听又顺耳的话,年轻英俊的脸上是不可一世的自傲,天之骄子不过如此......一旦功成名就,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如今,恐怕这世上任何他想要的东西都不用费力追求,只要多盯视几分便有人自动送到面前,求着你收入囊中...
钟家的目的就是如此,他需要一个光荣之极的身份归来,为父亲稳固钟家集团的地位,并对外高调的宣誓着家族集团的主事权....
有人逆着光向他走来,言笑晏晏,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阿意,好样的”
男人维持的绅士笑容这才有了几分真诚,轻叹口气,他语带埋怨:“大哥,你知道这都是父亲的要求,不过,你来晚了”
逆着光的男人五官逊色与执着红酒的男人,他五官偏柔,不像他轮廓刚毅,那人笑了一声,意味不明:“不晚,刚刚好”
画面徒然急转,所有的繁华灯管美酒全都变成废墟,男人置身于一个喧闹的包厢中,身边是四五个裸着身体的女人,震耳欲聋的音乐轰炸他的神经,烟雾弥漫的房间里他斜躺在紫色沙发中间,衣衫凌乱,眼神迷离,仿若空中有无数让他痴狂的东西,一簇簇盛开的鲜花绽放,他仿佛浮在空中,飘飘欲仙,不知生在何处...
有女人伏在他身上,衬衣的扣子被一粒一粒解开,露出他枯瘦的胸膛,女人唇舌咬上他的肌肤,快感蜂拥而至,他在精神与身体双重的极乐之中到达顶峰...
理智意识全无,他瘫在沙发上闭着眼喘气半响没有动作,当快感逐渐褪去,随之而来的是身体的乏力和空虚,心里空洞的让他像将心脏里跳动的东西挖出来。
而那伏在身上的女人双手似灵蛇一般仍旧缠在他腰腹,渐渐缓而慢的抚摸向下,他听到了皮带扣被解开的金属叩叩声...
“滚”浑身乏力,发出的声音也虚弱沙哑的厉害,即使用了最大的力气将身上的女人推开,也只是把女人推在沙发里...
苍白憔悴的脸上是强烈的自我厌弃,男人面色发青,漆黑的眼里漫起暴虐的戾气,凹陷的眼眶里却盛满了灭顶的悲凉...
地上的女人不甘心的爬起来贴紧男人的躯体,凭着身体本能在男人身上索取欢愉,用娴熟的手法去挑逗男人身体的每一寸,可惜眼前的男人眼里已经完全没有一丝□□,眼神渐渐清明,他低头看着贴在身上的女人,目光似冰,寒凉如水,女人热情似火,男人的身体却毫无感觉,当女人再一次转到皮扣上,男人一把扯住女人的头发,迫使她90度仰着头
男人的声音像来自地狱:“我叫你滚,听不见?”
女人痛苦的拼命摇头,呼吸滚烫,呜咽的嗓音里有浓重的□□:“我,药效发作了”
一股恶心厌恶袭上心头,男人将裸身的女人丢出去,抓起桌上的冰桶将冰水尽数浇在房间里几个女人的身上,伴随她们尖叫声男人愤怒的将桌上所有的物品尽数摔的粉碎....
就在这当口,包厢的门被突然撞开,一连串的人涌进来,强悍的力道将他的双手反锁,他看见了人群中那张偏柔的脸朝他笑
从此他的世界彻底灭亡.....
在这个铁盒子的空间里,他每时每刻都在忍受身体里像万只蚂蚁的啃咬,连骨头里都是让他失去理智的疼痛,太疼了,太痛了,身体里的每一处都在叫嚣着他的濒临死亡....
白色的粉末....只有白色的粉末能救他的命.....
理智全失的男人死死抓紧冰冷的铁杆疯狂的喊叫....他理智全失的脑中纷纷扰扰闪过很多人的脸,失望、悲痛、恐惧,而他完全失去自控能力,面容狰狞、形容枯槁、仿若索命的恶鬼...
身体时冷时热,血液里被注入冰冷的液体,一天一天,一月一月,暗无天日,永远只有一个小窗口留给他偶尔清醒的时候看看外面那一方狭小天地...
世界从此纷乱破碎再无安宁,兵荒马乱中他终于逃出了,刺耳的鸣笛声、男人女人的尖叫声、瓷器玻璃摔碎的声音、怒吼声,一张张模糊的脸闪过眼前,最后只留一张女人面容浮现,她很悲痛,眼角有泪滑落,嘴唇张合在说话.....
那是谁?为什么面容如此模糊,他奋力也扒不开挡在女人面前的层层浓雾,女人的面容始终模糊,只有那眼神透着无尽的悲缅和不舍......
重新踏入这个铁盒子,男人抬头,被浓雾掩盖的字迹渐渐清晰:戒毒所
一只有力的双手突然间扼住了他的咽喉,男人的面容由白转青,眼球暴突,大张着嘴却呼吸不到一点空气,胸腔的窒息越来越重,那只手猛力一扭,他听见了骨骼被折断的声音......
“嗬”男人满头大汗的坐起来,胸口剧烈起伏,心脏仿佛要跳出胸腔,梦中的一切那么清晰又那么模糊,清晰到过了这么多年,那种无助和绝望依旧能腐蚀掉他所有建起的壁垒......亦模糊到他仍旧是看不清梦中女人最后嘴唇张合吐出的话语......
头痛欲裂,男人微抖的手捏上眉心,想要安抚住躁动不安的心绪......
铃铃铃~男人抓过床头的手机
“钟总,刚得到消息,我们这次景区投标的价格被泄露了”
被叫钟总的男人眼底的疲惫无法藏匿,他微顿,闭着的眼看不出情绪:“知道是谁泄露了?”
电话里男人的身影很焦急:“价格明天就要提交,来不及查了”
沉默片刻,男人低沉的嗓音仍旧很平静,却有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把报价资料都发到我邮箱,招标会你如常安排”
丢下手机,男人下床拉开厚重的窗帘,已近正午,烈日灼灼突然照亮了整个房间,他不适应的抬手遮住双眼,房间里腐烂的气息渐渐被烈日驱逐。
男人打开窗户,热潮涌入,将室内的冷空气驱散,男人修长的身躯站在阳光里,五官刚硬,健壮挺拔,与多年前那个形如枯槁的人判若两人...
那个瘫在沙发里,被粉末控制的人。
“钟生”男人嘴角弯起一抹残酷阴冷的笑。
快速的洗澡换衣服,男人抓起桌上的车钥匙开车上了马路,中午太阳炙热,让人情绪烦躁,昨晚通宵加班,上午又噩梦连连让男人的心绪暴躁不安,在一个右转弯时,注意力集中不够双眼被耀眼的光一刺,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滑,只一秒就撞上了路边停着的一辆车的车尾。
前冲的冲力让男人撞上了方向盘,低声咒骂一句,男人抬起头,盯视一番车辆情况,眼睛一眯,男人哼笑:心里暴虐的兽正关不住要跃出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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