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当一个人久久地凝视任何东西,都会发现它有一副狰狞的面孔。
我在浴室望着镜子端详了一个晚上,似乎发现了什么。
例如一张老人家或者小孩子的脸,看久了会像恶鬼;一个再熟悉不过的汉字,盯着看竟会变得陌生。心理学用了很长很长的篇幅去解释这是人类认知心理的一个普遍现象,简单说就是大脑记忆的暂时短路。
但只有我知道,这是一些不为人知的“存在”在作怪。
或许是知道了这些我们不应该知道的东西,我最近饱受这些“东西”的骚扰。
2016年,6月22日,夏至后第一天,阳至盛而阴生。
那晚我如往常一样,加班到凌晨一点才回到所住的城中村。这条村叫老榕村,因为村口有一棵清朝嘉庆年间就栽种下来的榕树,历历二百余年。每次深夜走过,看着这棵老榕树都不禁想到黑山老妖,狰狞地笑着在夜色的掩护下向地面的人伸出无数触手,吸允他们的精气。
那晚在老树下,我遇见一位很老很老的老奶奶,好像要比老榕树还老。穿着暗色的刺绣唐装,撑着把黑伞迎面走过。擦肩那刻,我瞥见老奶奶有很深很深的黑眼圈,脸皱得像一张揉起来的纸。
她不言不语,巍颤颤地经过老榕树,在村口拐角没入夜色中。
网络我不知道这个奇怪的老人要给我什么信息,更要命的是,这个信息究竟是己方的帮助,还是那些“存在”败露的蛛丝马迹,我也不知道。
所以回去之后我一直睡不好,脑海里盘旋着一段回忆,景象很模糊,但我愈来愈确定我经历过,所以我开始翻日记,一整宿都在翻。
一直翻到小学那本。
稚嫩的字迹在封面印有宠物小精灵的笔记本里写道:我看见邻居家的窗户里有个外星人,我看见他的头了,浅黄色的,圆鼓鼓像个皮球,我告诉妈妈,她敲了敲我的头,说那是种田戴的草帽。然后赶我去睡觉。
原来冥冥之中一切都有注定,我是天选之人。为什么会是我?我他妈的怎么知道,但总得要有一个吧?彩票总得有人中,首富总得有人当,60亿分之一也是机会啊,更何况我不确定我是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网络七天之后,加完班回到城中村已经是凌晨两点多。经过一周的思考,我更倾向于那个老人是敌人败露的马脚,果然这次没有见到她。
“滴”,掏出门卡开了租住的农民房一楼大门,转身就看见小虎子愣愣地站在电梯门口。住在一楼负责帮房东收租的大妈有个四岁的孩子,虎头虎脑,胖嘟嘟的脸很可爱,大家都叫他小虎子。
已经两点多了,他还站在电梯口发呆。我知道的,有时候小孩子午睡稍稍睡多了,都能玩到后半夜去。我过去摸摸他的脸颊说,虎子,还不睡啊?
他没有反应。估计是困了,整个人都有点呆滞,便没有管他。按下电梯,开门,我进去,转过身,电梯门快关上的时候,在缝隙里我看见虎子突然笑了笑。
然后电梯门又自己开了一次,好像有人在外面按了一下,再关起来。我竟然没有害怕,心中反而有点期待,因为我知道,正面接触的时候终于来了。
我对着空荡荡的电梯问,你是谁。
并没有应答。
我想起《三体》里三体文明第一个接收到地球信号那个底层小人物的警告,不要回答!不要回答!!不要回答!!!
我突然愣住了,一瞬间想明白了什么,吓得疯狂地尖叫起来——我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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