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7-30
2017年2月,是我第一次对捐款有认同的看法,也是第一次主动反馈线上捐助,那时候还没有属于自己的微信和支付宝,是跟以前朋友用现金换的QQ余额,换了50元。
后来在空间动态看着对方笑意盈盈抵抗着病痛,直白表达对阳光的渴望,对痊愈的渴望,对生命延续的争取,对爱心人士的感激,是第一次真正见证一个人乐观面对疾病的态度,那种感受炙热至极。
因为他的渴望,点燃了我的渴望,那也是我第一次对一次捐助倾注热情,跟踪性了解他的发展动态,什么时候化疗,心情怎么样,病情怎么样。
很巧很巧,有一次在县里,隔着人流竟看见他了,跟朋友一起,笑得很开心,熟悉的红色帽子。不知道是从郑州回去的,还是武汉,或者上海。因为他在郑州上学,在武汉协和治疗过,也在上海五官科医院治疗过,我也是在上海五官科医院检查眼睛的,这一点也是最开始留意他的事件的缘由之一。见到他这件事情我跟他讲过。
不知道他算不算热爱生活的那类人,会在动态里分享看到的好玩的事好玩的话,会批评别人的插队行为,会在动态里前一句说“人间不值得”,后一段表示“永不言败”。会在动态里为别的病人祈祷,为别的病友的离开默哀和祝福,会炫耀亲人织的棉鞋。会在动态里发滑滑板的视频,在相册里记录每一笔捐赠记录......都是动态里,因为除了那次偶然看到的一眼,以及后来留言板里别人记忆里的他,剩下对他的了解,也全来自于QQ聊天和动态了。其实,按照平时,对他那样的动态我不会感兴趣,当时确是觉得很温暖。
2018年的时候,仍然偶尔会在QQ上跟他聊几句,他总是凌晨4点多回复,后来才知道,那阵子他在经历一次又一次化疗。再后来,挺长一段时间都没再回复了,之后看他空间留言才知道2018.10月的时候,他离世了,在他的22岁。而10.4号的时候,他在留言板说“我好怕”,真的太希望赢的那方是他,这段漫长的与病魔抗争的结果,终究也不能算他输。
我知道的时候,是在夜里,像是失去了特别宝贵的什么,哭了半夜,担心吵到室友,又压不下上涌沸腾的情绪,只是,一年又一年过去了,我真的还是无法对这段死亡释怀。
从知道的那天起,他成了铁打的特别关心,永远的灰色头像。
后来紧接着的2019年,我家也遭遇了不幸的变故,每日每日的祈祷,大家都是一边控制自己的情绪不影响旁人,一边抹眼泪。数次忆起这段经历,数次悔恨。这段经历里,我没有主动求助过谁,这也是悔恨的一点,某天,无意中在平台捐助流动名单里看到一个熟悉的ID,她从没跟我说起过,我也从没告诉她我看到了,那股升腾的暖意,现在也依然清晰。很感激她和其他提供帮助的人。很感激,当时有合适的配型。
2021年6月,通过室友了解到某项捐赠途径,然后开始了我小小的爱心之旅。
2021年有阵子我总是很饿,然后开始免费午餐捐赠,后来变成月捐。
2021年河南的洪水看到了韩红基金会的行动,以及了解到洪水之下,女性健康的危机,22年开启了韩红基金、母亲健康的月捐。
残疾儿童的月捐、肿瘤血液病的月捐。以及偶尔别的零零散散的捐助。
我开始留意捐发、造血干细胞捐献、成分血捐献、器官捐赠......
其实以上种种,平均每月加起来不足40元。
今年2月份,听一个朋友说起一个不太熟的高中同学骨肿瘤,当时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身体一直明显在发抖,短时间里竟控制不住,不是感觉意外,可能是害怕吧,跟我妈妈说了这件事,妈妈也是明显僵了一下,很急切地询问,问我有没有私人联系方式,帮助人家一下,我爸也把那条求助转发了。对于妈妈的那一停顿和猛一抬头,也许经历过的人会有一点点的共鸣吧。
然后要得了这个同学的联系方式,在转账里写上了我特别常用的一句祝福,也是自己家里遭遇不测时经常祈祷的-“逢凶化吉”,给她发了曾在一本书里记下的笔记。她的态度也蛮积极的,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我总觉得一个积极面对疾病的人,痊愈的愿望应该被满足,不论他,还是她。当时我把她的事,在他的留言板里留下了。而今天,得知她离世了,2018年10月的那种心情突然逆流着翻滚回来了。
一年又一年,我无法对死亡释怀,始终不愿意接受尽人事后的“听天命”。我不知道,自己小小的月捐能否起到什么良性助力,一时间,感觉这条线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完全好转,疾病面前,其他生物均属劣势,死亡面前,我们总处下风。
最后,依然,希望所有人 身体健康 逢凶化吉。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