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儿,走了。还在瞧什么?有什么可瞧的?再看能教青梅树变成摇钱树吗?”沈紫琴戏谑道。
青梅早已习惯沈妈妈的利嘴,最后瞥了一眼青梅枝,转过身堆了笑 ,便挽着沈的手跟着走了。
临至香潇苑门前。
“梅儿,好好跟随李妈妈,不许胡闹,听见没?”沈放不下心地再三叮嘱青梅,又转头拍着李银环的手,“妹妹,梅儿的状况你也有所了解,你可得盯紧点儿。”
“嗳,又非初出茅庐的调习丫头,都多少年哩,老姐姐你还不放心我?”李银环笑道。
“嗐,哪儿的话,你是不晓得这丫头虽不能言但乖戾的很,你多担待些。”说完,沈紫琴从袖中摸出一个红玉手镯塞进李手里。
“这可使不得。”李推送回去,“老姐姐对我已是百般照顾,这我万万不能收的哩。”
青梅正抱着包袱暗数着天空飞经的鸟儿,吴伯突然偷悄儿凑过来,指了指争执中的二人,向她挤了挤眼。
青梅会意,上前攥着沈妈妈的衣角作势要哭。
沈立刻变了脸色,拂袖将青梅同李银环推进香潇苑里,转身就要走:“不准哭!我走了!”
青梅偷笑。
沈妈妈还是这么见不得人落泪。
吴中匆匆跟上,走了没两步远,又折回来。
“梅儿你可见着东枝?”
青梅茫然地摇头。
“那可怪了,昨个夜里就不见了人,今儿一早也未在你那瞧见。好好一个人就这么消失了?”吴中暗自嘀咕着。
吴中还欲说些什么,一抬头,看着一双清澈如溪的眸子,所有的话登时堵在了喉口。
“梅儿你也别着急,说不准东枝就是偷溜出去,待会儿就回了。”吴中安抚。
“对了,你不是要去收拾寝房吗?快去吧!”吴中摆摆手,走了。
他不会回了。青梅看着吴伯的背影叹了口气。
我早已料到东枝会离开这里,只是未曾想过这么快。不过也是,蛟龙何故居伏于浅洼?是蛟龙迟早都要腾飞的,胭脂院这个小水洼是困不住他的。
只不过怎么一声不响地就离开了?
可恶!
臭东枝!
没心肝的!
“杵着干嘛,人都走远哩。”李银环在青梅面前一挥帕子便往里迈小步。
青梅乖巧地点点头跟在李身后。
“在这儿不比胭脂楼,要让其他丫头知晓了你的出处,怕是会生出嫌隙,日后不好相处。所以哩,到时候我就跟她们说你是富贵人家妾室的丫头,不受主母待见被强卖进来的。”
既然要博同情,何不更惨些?青梅不解。
李银环看出来了,脸色蕴出一丝笑意:“你是不曾见过那些苦难女娃的,一个个干瘪瘦弱得皮包着骨,哪似你这般雪花冰肌芙蓉面哩?”
青梅骚得慌,连连点头受教。
“算哩,你尚小,以后自会明白。”李银环将青梅领进“春眠栖”。
“其他丫头这会儿子都在春风堂,你收拾好了就过来,我去瞧瞧她们。”说完,李银环便出门去了,丢青梅一个人在屋里。
这里就是她的新欢乐处了?
一眼望去,两排大通铺,尽头是兰花样式的屏风 ,简洁素雅。
她找到角落里那个空荡的位置,从旁边的柜子里抱出两床被褥整理妥当,尔后又打开包袱将里头的东西一一放入柜中。
原是一包果脯,一幅画,一枚玉佩和一张纸条。
哼!早知道就不给东枝那两壶青梅酒了,害得我如今只能在梦里过过嘴瘾。
也不知道春风堂在哪儿?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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