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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奕含说:「写出这个故事和精神病,是我一生最在意的事。」
读完《房思琪的初恋乐园》已经快三个月了,从没想过要为她说些什么。
因为我向来善于逃避,而这本书实在太痛苦,既不是初恋,也不是乐园。
甚至在林奕含逝世一周年以后,在来到她所在的这个小岛以后,在听到漫山遍野的发声之后,我仍然觉得,我只能沉默。
但昨天看到一则消息,突然觉得想倾诉一些什么,而这种欲望很快便无法抑制。
一位女性诺贝尔文学奖评委的丈夫在二十余年的时间里,利用自己的身份与地位,性侵了至少18位女性,其中甚至包括瑞典王储,一位公主。
而这位女诗人不仅不以为意,甚至为丈夫大开绿灯,举办名流论坛,方便他寻找更多「猎物」。
诺贝尔文学奖评委有七名辞职抗议,甚至2018年的诺贝尔文学奖或许会因此停止评选,但那又如何呢?
那些曾经发生的,的的确确已经发生了。
后来思琪大起胆子问李国华:「做的时候你最喜欢我什么?」他只答了四个字:「娇喘微微。」思琪很惊诧。知道是红楼梦里形容黛玉初登场的句子。她几乎要哭了,问他:「红楼梦对老师来说就是这样吗?」他毫不迟疑:「红楼梦,楚辞,史记,庄子,一切对我来说都是这四个字。」
文学当然不能保护任何人,相反,文学做不了任何事。
在这种时候,文学是虚无的,甚至连安慰都做不到。
她的世界全面崩塌,因为她憧憬着的,崇拜过的,追求过的,那些文字和感情,统统是一种虚假。
我们从最开始就学到,「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思无邪」。
而有人拿它来撕裂少女的喉咙。
最可怕的事,不是房思琪的受伤,而是她只能强迫自己相信,那是「爱」,而他毫不顾忌。
他用文学来诱拐她,她一面不得不相信,一面不得不屈服。
那些精美的文字和情话,在房思琪眼里,都是洪水猛兽。
书写于她是没有成就感的,林奕含嗔恨自己只会写:「写作是一件很没用的事,我的口头禪是,我是一个废物。」
甚至是林奕含本人,也只有写。写能怎样,什么也做不到。
这样的赤裸裸的伤口,也还有人说:「虽然故事是好的,但发表的时机太不好。」
林奕含说:「我知道站在长远的历史来讲,确实会新生,我这本书可能有人可以得到警惕,有人也许得到安慰,但我所知的经验,就是他们没有了,永远不敢出门,他发疯了,如何跟我说有新生?如何告诫世人房思琪成了一个教训?这样太残忍了,我不能和解。」
来清大的第一天就知道学校里有「性别平等委员会」,公交上也会有「如果被性骚扰,请按此铃」的告示。
但仍看到新闻,某个女孩在大学卫生间发现针孔摄像头,随即爆出多所大学均有同样状况。
一直说,一直说,女孩子要保护自己,但要保护到何种地步才可以安全呢?
文学当然不能保护任何人,相反,文学做不了任何事。
在这种时候,文学是虚无的,甚至连安慰都做不到。
但我从未想过,文学有一天也会成为一种权力。
什么叫「房思琪式的强暴?」
他们不仅要玩弄你,打碎你的信仰,还会嘲笑你,连家人和整个社会,没有人相信你受害。
房思琪终于明白:「原来,人对他者的痛苦是毫无想像力的,一个恶俗的语境──有钱有势的男人,年轻貌美的小三,泪涟涟的老婆──把一切看成一个庸钝语境,一齣八点档,因为人不愿意承认世界上确实存在非人的痛苦,人在隐约明白的当下就会加以否认,否则人小小的和平就显得坏心了。在这个人人争著称自己为输家的年代,没有人要承认世界上有一群女孩才是真正的输家。」
不管是什么时候,不管是怎样,凡是听到这个故事的,都不应忘记房思琪。
至少不要做一个对受害者太严苛的看客,犯罪就是犯罪,没有原谅的道理。
即使我对一切都无能为力,至少我记得她的故事,并将它告诉给别人。
这是我能为「房思琪们」所做的一点差可告慰的事。
/End.
○文中图片均来自网络。
○延伸阅读(可能需要科学上网):
《房思琪的初戀樂園》林奕含:寫出這個故事跟精神病,是我一生最在意的事
http://okapi.books.com.tw/article/9557
我的痛苦不能和解 專訪林奕含:「已經插入的,不會被抽出來」
https://womany.net/read/article/13052
兔小姐。
藏在茫茫人海中的一只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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