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的作用在唤起。只有能唤起一个又一个、一代又一代人的感受,文学才能流传。
初读文章,便被这种艰难时期的兄弟情感动。
文章中的哥哥劣迹斑斑:他懒,自私,鬼混,吃现饭,不顾家,不进取⋯⋯"我"眼泪鼻涕一把,吼骂他"你是个驴,你是个驴"。大年三十,不管穷家的老亲幼弟,在外边女人家里醉酒,让弟弟背回还吐了弟弟满身秽物,这哥哥人见人恨。
而哥哥又是一个好哥哥:伺候老人端屎倒尿,村人有评价;大事面前护着弟弟,跳到墓里扫土除印,为保护弟弟"热热乐乐一家人";一大早西山赶回,只为远远望一望弟弟;远道而来看弟弟,尽其所能:带俩板凳,拉车山药,修个土豆窖,带两瓶罐头一袋饼干,还每每留下本来也不多的一点钱,喜欢弟弟的文章,以弟弟为荣,盼弟弟一家幸福……,物质匮乏的年代,"光棍失业"的一个人,能给弟弟的,已是最好最多了。
哥哥也是有才有趣味的:村里老人常夸的种田好手,铰花糊灯笼,排戏唱戏,杂耍手艺,都精通几手。尤其是他极爱书法,村里标语对联写信填符,都是他。文章写哥哥过年买烟买茶写对联一段,一个为人付出因而得人夸赞的一脸幸福的哥哥,宛然身边。
在作者笔下,"我"并不全好:记着兄长的不好而自己也无法对父母尽十分的孝,经常挂念却总是兄长来看望自己,哥哥挣钱不易却要得心安理得⋯⋯
但毕竟血脉相连,哥哥想着弟弟,弟弟念着哥哥:来时热接热待,分时操心嘱咐。种种牵挂,几多神伤。多少分离的日子里,期盼着,放羊的哥哥进城来;放羊的哥哥进城来,又洋溢着多少见面时的欣喜!
这些全部是人性的真实。文学的可贵,更在于批判和揭示不完美。
谁家兄弟没有纠葛?人不可能完美。何况极度匮乏的物质面前,不能考量人性。源于生活艰难的恶,是容易得到人们原谅的,而艰难中的真情却刻骨铭心。
作者对人性的真实展现,打动了人们,唤起了读者对自己兄弟姐妹亲人的感念:沒有人是完美的,不一样的艰难,一样的人性。无论怎样,亲人永远是亲人。爱人,是每个人的出口。因为唤起了人们的包容和爱,文章便活了。
文章让我们在感动之余,还有一声叹息:唉,贫穷!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