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别人的故事,看别人的一生。
扉页说“即使不能拥有完美的生活,所幸追求过完整的自我。”
斯通纳的一生从某种标准来说算不上是完美,完整么?我觉得是完整的了:
有一份自己很喜欢工作:寒门贵子,农民的儿子,靠自己的努力改变了他这一代人的起跑线,他的父辈手捧黄土,他手捧教鞭和书,大学教授的身份在他那个时代代表着不错的阶层。
最初斯通纳入学农学院,后来自己转到文学专业,遇到影响他择业观的斯隆老师,斯通纳内心明白自己不愿意继承父母的农场,但对未来要从事什么工作内心并不确定,斯隆老师戳开他内心想做老师的想法,这才引领他走向了三尺讲台。之后四十多年的从教生涯中,斯通纳兢兢业业、勤于学术、认真教学。
一见钟情、灵魂伴侣,两种怦然心动都遇见过:第一眼看到妻子伊迪丝的时候被她的美貌和气质吸引,拖朋友为自己引荐,大胆介绍自己并主动找寻登门拜访的机会,尽管和岳父母相处时沉默大于交流,和伊迪丝相处时总有一些说不出来很奇怪的感觉,最后俩人走进婚姻殿堂,伊迪丝说自己会努力做一个好妻子,斯通纳想和她白头偕老,在当下这些都是真实的情感表达;
遇见比自己小很多的凯瑟琳,斯通纳和她惺惺相惜,共处一室,哪怕不说话,彼此各做各的事情,抬头相视一笑也觉得十分美好。他们在一起的片段总让我想起《失乐园》,这种美好总是由一个不美好的结局,当下有多幸福,结局就有多惨淡。
斯通纳的一生不完美的事情很多,比如在婚后一个月就意识到自己的婚姻会是不完美的;女儿在这样的原生家庭中成长,刚上大学就怀孕,早早结婚,就是为了远离这个家;坚守老师底线,不给混学分的同学及格,得罪系主任,被穿小鞋;父母离世,陪伴他们的时间甚少,处理丧事时情绪冷漠,很少落泪;
原本还想再继续执教到退休年龄,不愿意和老冤家妥协提前退休,在发现自己生病后也没了那股斗气的倔强,只想在手术前尽快处理好手上的事务,看完最后一本书,做好最后一条备注,在临走前回光返照一般,闻到植物鲜花的香气,曾经的人、事在眼前一遍遍走过,像放电影一般,感受到模模糊糊的鬼魂开始在他的意识边缘聚集,等待着那一刻带走他的灵魂、魂魄。
生命的最后一刻:松软的手指,不动的身体,房间里全是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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