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最公平。凡是活着的人,每天都给24小时。可有的人活得舒适悠闲,有的人却活得忙忙碌碌。有人觉得时间过得慢,有人觉得时间过得快。我是从来没有感到时间过得很慢,日子很难打发这样的体验……
我年轻时当工人,住集体宿舍,又碰上军事化管理。早晨一响广播,就得起来跑操,然后打水洗脸,吃早点。7点半之前,还就得赶到车间“天天读”,一过八点,就得开始干活。而且上个厕所都得抓紧时间,如果时间一长,老班长就四处找人……甚至医院门诊都有他的身影,他不是看病,而是搜寻看病的人……
在正常情况下,我虽然也过星期礼拜,可那时候没有双休,星期天比上班还忙。理发,洗澡,洗衣服,给子女辅导作业……总是有做不完的事儿。特别是那一身油工衣,十遍八遍都洗不清汤……既便是到了晚上,不是开会,就是政治学习,不是光听,你还得发言,直到精疲力尽,浑身瘫软……
后来不当工人,可办公室里的事儿更多。写不完的总结,规划与单型材料,听不完的发言,报告与经验介绍。特别是当了教师之后,备课,上课,批改作业,跑早操,看自习,处理班务,晚上还有辅导……自己的事还没来得及做,一天的时间就过完了。
总算盼到退休,可刚想喘口气儿,孙子就来报道。吃喝拉撒,挖屎挖尿,白天给孙子当马,晚上搂着孙子睡觉……好不容易上了幼儿园,外孙女儿又出生了……这家看看,那家瞧瞧,时间过得更快了……
有时自己也想,哪来那么多的事。俩眼一闭,啥事儿都没有了。闭眼倒也容易,可时间不长又睁开了。还是一天24小时,忙了这事儿忙那事儿,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无聊。有人说,如果心里有事儿,手里没活,是浮躁,那么,我是自己没事,却整天有活,这又叫什么?有人说,这叫“为他人做嫁衣裳”,可我觉得,这不是为他人做嫁衣,这应该叫“活得踏实”,活的骄傲……
2023.5.18草于银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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