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非常晴朗,碧蓝的天空中飘着几朵轻柔的花絮;金黄的柳条丝丝缕缕,阳光下泛着金光,像刚染色的少女的头发。
夫提议,趁着周天有时间,我们回娘家吃水饺。母亲和父亲虽然年过七十,身体还硬朗。只要我们周末想回家,老人总会欣然同意。只要打电话说吃水饺,电话一落,母亲保准就开始剁馅子,父亲呢,就会一边买菜去,一边电话通知两个妹妹,让妹夫和外甥都回去吃饭。
我们呢,准备好父母必须的生活用品,花生油啊,茶叶啊,水果啦,等等,空手回家,父母也从不怪意,拿点礼品,父母更是笑的合不拢嘴。
听娘说,今天是村里集市,到家11点多一点,大街小巷,已经看不到一个人影,到处一片清净,路边上的摊位已经收拾地干干净净。
走到村口,便看见村里那条小河,不知从何时起,已经断流。每当从河边走过,哗哗流水声,木棒槌敲击青石板洗衣声,小伙伴们戏水声,都定格童年的夏天。而今已是严冬,小时候屋檐上的冰凌,雪白的厚厚的冰层已经多年不见。行走在村口小巷,到处暖洋洋的。
走进家门,那只小黄猫趴在小筐子里,慵懒地蜷缩着,胖胖哒么么哒晒着太阳,安详惬意!
走进北屋,母亲坐面桌旁,揉搓着面团,一大盆白菜豆腐馅子像星星,还眨呀眨的。煤炭炉子吐着火舌,贪婪的舔舐着锅底,锅里的排骨沸腾着,已经开始跳舞了。
踏进房门的那一刻,温暖和幸福扑面而来。娘穿着红色马甲,脸色红润,皱纹遮不住母亲的笑靥。父亲满头白发,眼袋下垂,但是气色很好。我把自己烤的蛋挞让父亲放在炉子上烤着,不一会,烤热了,父亲一边尝,一边赞不绝口,我趁热给娘拿过一个,她咬了一口,仔细回味,连说“好吃,真好吃。”幸福像九月的菊花,恣意绽放。
我一边包着饺子,一边为他们的快乐而快乐,可是,我的心里,总是有什么东西堵着,不能畅怀大笑,此刻,我多想酣畅淋漓,痛痛快快地跟随娘的节拍絮叨,开怀大笑。
我的笑容总会带着阴郁的底色,又怕让娘看出内心的苦闷,越是伪装,心里越是淤堵。
女儿从小是家里的开心果,她只要来到姥姥家,她贴心的问候,幽默风趣的话语总是让姥姥姥爷笑声不绝于口,幸福和满足充斥内心,我的笑声不遮拦的痛快淋漓的应和着。
而今,女儿工作了,很少回家,每次父母都念叨着,啥时候回来啊,回来了来我们家,给她做好吃的。每当这时,我都低声应答,我的心像被针刺了,隐隐约约地,说不出哪里不舒服。
想到她谈的男朋友,远在千里之外,想到她打算远嫁,心里便蒙上一层阴翳。不敢告诉我的父母,生怕他们牵挂,越是不敢告诉,心里越是难受。
心里的不痛快与父母和谐的气氛又是那么的不协调。娘一边絮絮叨叨,一边擀着面皮,娘干活麻利,娘擀的包子皮要一样大小,包子要放得整整齐齐。我包的快,放得也不那么仔细,娘忍不住:“看你放的,稀稀拉拉,歪歪扭扭的,放不了多少就满了。”
“哪里歪歪扭扭的,包的快,包的结实不就行吗?要求还是这么高,真不知足。”我愤愤地说。
母亲笑了,并没有生气。得到了母亲的宽容,自己情绪也得到宣泄,堵在嗓子眼的委屈似乎长了翅膀,悄悄飞走了。
做子女的总是在外边受了委屈,在自己子女身上受了委屈,不敢发作,在自己爹娘那儿就可以丝毫不遮拦地发泄。
爹娘永远是自己最后的屏障,不管自己在外边多么认怂,在父母面前总是那么外强中干。
为母则刚,在儿女面前,父母总是被充当出气筒缺依然爱你,依然慷慨无私的爱着子女。
父母永远是那冬日暖阳,照在身上舒适温暖,家,永远是温暖的避风港,常回家看看吧,回家后能消除身上的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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